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落在林中平坦开阔的地方,下来之后,护卫侍从熟练的扎营,有些弟子结伴去探查四周。
青凛慢悠悠地从轿子里出来,果不其然魏无羡和聂怀桑在等轿门口等着他。
“阿凛,你这感觉如何?”聂怀桑探身打量着这轿子里头的装饰,梨花木脚踏,柔软宽大的坐垫,一眼看过去就舒服的靠垫:“应该会很舒服,也不知道我想弄的话,大哥会不会抽我。”
“会,聂宗主会把你打的头晕眼花。”魏无羡用事实说话:“没准会让你跪祠堂,跪上个三天三夜。”
聂明决,清河聂氏宗主,实力深厚,一把大刀名为霸下,据说为人正直,处事果决。
青凛是没接触过聂明决,对于这些流传出来的话,不予以评断,不过,能坐稳一宗之主的人,手段绝对不少。
“魏兄,我觉得你说的很对,我大哥铁定会觉得我奢侈。”
青凛越过这两聊天的人,环视一圈找到金光善的身影,径直朝金光善而去。
聂怀桑想跟着被魏无羡一把拉住胳膊:“聂兄,阿凛和他父亲说一些悄悄话,咱们就不要跟着去打扰他们了,不如我们去那湖边捉鱼?”
这扎营安寨之地自然是要靠近水源,方能方便一些,是以,他们刚才在半空中的时候,已经瞧见一条小河,河水清澈见底,河底绿泱绿泱的。
聂怀桑看青凛已经走到金光善面前,也知趣的和魏无羡去抓鱼了。
“父亲。”青凛错来金光善的目光,半阖着眼帘低唤了一声。
金光善看他这幅低眉不瞧自己的模样,心里再大的火都发不出来,从江澄坚定拒绝的态度里,金光善摸出点东西,一问金子勋,他就知道他的好儿子把自己卖了。
两人静了片刻,青凛也不动,就站在金光善的面前,金光善吐出一口浊气:“阿凛,你知道你那么做会给你自己带来什么后果吗?一旦那样…为父可保护不了你。”
碍于旁人皆在,金光善说的很是隐晦,旁人听不懂,不代表青凛也听不懂,他忽然抬起眼帘直视着金光善,清冷的眼眸很是沉静:
“父亲,我知道,最坏的结果我都想过。有些事,你如此选择没有错,若我做同样的选择便是不对,不是说我对他们有多少情谊,而是这样违背我处事的方式。”
都说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但,魏无羡和江澄的所作所为与他而言,实属于连锦上添花都算不上。
“父亲,每个人都有自己为之坚持的东西,你也有。”
少年就像一棵树,站的笔直,不畏惧风刀剑雨,仿佛在任何困境里都能扎地生根。
金光善看着少年着实想说一句愚蠢至极,所谓的方式不能改变一点吗,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有自己的命重要吗…
看着少年眼里的认真金光善将这话咽了回去,他自己不光明磊落,可作为一个父亲,他希望自己的子嗣能活的坦坦荡荡,轻轻松松,无愧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