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枳手里攥着茅葺一庆的书,指尖把书脊捏得发白,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恨不得直接把书拍他脸上:“自信是好事,但自负误事!但凡你多听一言也不至于如此!”
她对着茅葺一庆又念叨了几句,见对方低着头一副“左耳进右耳出”的模样,终是没了耐心,拽着枫原万叶的手腕转身就走。
“我们去哪儿?”感受着手腕处传来的凉意,枫原万叶问。
北枳回头时,眼底的怒意已经散了,嘴角还勾着点笑:“去看星星。”
晚风轻拂,如同薄凉的浪子打在身上一样轻柔。伴着雷樱清清淡淡的花香,群星一览无余。
“突然发现甘金岛很适合看星星。”北枳伸手想碰空中的星星,指尖却只划过一片晚风。
这里没有离岛的喧闹,只有海浪拍岸的轻响,倒成了他们独享的静谧。
容彩祭的主场在离岛,所以历来举行祭典的甘金岛略显冷清。不过这也便宜了他俩,不怕有人来扰,可以独享一轮皓月,一片繁星。
“有一种奇异的天象,叫做流星,我还从不见过呢。”北枳仰望星空,说起了源于另一个世界的传说,“听说对着流星许愿,什么愿望都可以实现。”
北枳抬头望去,星空铺得满,连银河的轮廓都隐约可见,皓月悬在头顶,把海面照得泛着银辉。
枫原万叶没去纠结这从未听闻的传说,只是看着她的侧脸,轻声问:“如果见到的话,你想许什么愿?”
“唔…不知道呢,大概就会这样静静地看它滑过夜空吧。”
北枳思虑了一会儿,又补充道:“心愿什么的,还是要自己努力。不劳而获只是异想天开,我才不信这些呢!”
风又吹过来,她下意识裹了裹衣襟,肩膀轻轻抖了一下,春天的夜晚还是有些冷的。
枫原万叶立刻脱下自己的外衫,伸手搭在她肩上,指尖还轻轻拢了拢衣摆,把她裹得更严实些:“这些愿景也是美好的寄托,求得一丝心安也未尝不可。”
换做以前,北枳或许还会拘谨地推辞,现在却坦然地裹紧了外衫。她侧头看他,挑眉反问:“那你想许什么愿?”
枫原万叶抬手接住一片飘落的梦樱花瓣,指尖捻着花瓣轻轻转了转,不假思索道:“能和你一起观这星空,看这落樱,不已是应了愿?”
北枳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似乎也对,心愿本就没有那么复杂,谁能说想看一处美丽的风景就不是愿望呢?
果然嘛,万叶的通透,是别人学不来的。
……
清晨的海是宁静的,海风轻拂,连海涛声也出奇的轻,似乎怕吵醒熟睡中的人们。
时间点太妙,容彩祭刚结束,死兆星号便在港口短暂停泊。北枳便办好出国手续,随同枫原万叶一起登上了死兆星号。
“你们也要去璃月呀?”刚走上甲板,北枳就看见派蒙,她飘在荧身边,手里还攥着没吃完的三彩团子。
荧点了点头,刚要开口,派蒙就抢着说:“我们接到了一份委托,说是层岩巨渊出了怪事,要我们出调查……”
“那个……”北枳忍着笑,伸手拦了拦,“我记得委托信息,不能随便透露给外人吧?”
“啊!”派蒙瞬间僵住。
荧无奈地叹了口气,指尖捏着派蒙的披风后领,作势要往海里扔。
“呜哇…旅行者,我错了!”派蒙急得乱飞,却挣脱不掉。
“好啦好啦,她不一直都这样吗?笨笨的,嘴里藏不住话。况且我对你的行程并不感兴趣,饶了她吧。”
听完北枳的话,荧也只好作罢。
荧这才松了手,派蒙一个惯性往前冲,差点一头栽进海里。
“好险好险!”派蒙稳住身形,不停地舒着气,”谢谢北枳,等到了璃月,我带你去我们朋友那里吃好吃的!她做饭可好吃了!”
北枳猜测她口中之人是香菱,便欣然答应了。
锁国令解除,海空笼罩的阴云也都消失殆尽,晴空无云,是难得的好天气。
北枳趴在杆前,望着波荡漾的海面。
遥记数年前,她也曾乘这船飘荡到异国,怀着憧憬与畏惧踏足璃月。
只不过这次她没有什么可惧怕的,命运的齿轮并没有停下,它依旧闪耀,依旧轮转。也映照着她不屈的生命。
“天还凉,不要吹太久。”枫原万叶绕过船杆,也靠在旁边,手里还拿着件羽织。
“到璃月不就暖和了吗,我还没那么脆弱呢。”北枳将手中的饭团一分为二,递给了他一半。
北枳对着饭团大咬一口,含糊不清地说:“临行前,母亲强塞给我的,说是离了家就吃不了这味儿了。”
“阿姨手艺不错。”枫原万叶笑着评价,半个饭团硬是被他吃出了山珍海味的感觉。
“是挺好吃的。”北枳静静咀嚼着,思绪已经飘到了远处。
印象中,母亲从未做过饭。仅凭铃木北枳的记忆,她也不知道母亲做的饭是何风味。
北枳突然觉得眼眶有点酸。
如果,这真的是她的母亲就好了。又或者,她有这样的母亲就好了。
“好丢人啊…”北枳下意识抹了下眼,“明明才走没多久呢,就想家了。”
枫原万叶没说话,只是从袖中掏出一块素色绢巾,指尖捏着绢巾的一角,轻轻递到她面前。
北枳接过绢巾,别过脸擦掉眼角的湿意,嘴硬道:“海风有点大,眼睛疼。”
“嗯,风是大了点。”枫原万叶顺着她的话,伸手替她把羽织披上,“那回舱内吧,里面暖和些。”
“嗯。”北枳应着,跟着他往船舱走,手里的绢巾还攥得紧紧的。
…………
祈晴闲来无事,看了一下自己几个月前写的内容
祈晴嘶……这玩意儿真是我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