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铐泛着银白色的光芒,将丁程鑫的双手禁锢在身前。他坐在长桌的一端,低着头看不见表情,身体止不住的微微颤抖。
马嘉祺坐在长桌的另一端,推了推金边镜框,像最成功的猎人般审视着待宰的羔羊。
他背叛了他。
这是马嘉祺不愿相信的。
他必须受到惩罚
偌大的房子静的可怕。
马嘉祺在黑道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混黑道的没人不知道他,问起来,别人总会说:“别看他年纪不大,手段可一招比一招狠。”没人知道他是怎么摸爬滚打走到今天的。
马嘉祺知道如何在与死亡并称的圈子的混的如鱼得水,自然也会知道如何变着花样让人活的生不如死,丁程鑫怕的就是这个,他不知道马嘉祺会用什么手段对付他。
丁程鑫刚满十岁便伴在马嘉祺左右,逐渐成长为马嘉祺的左膀右臂,是为数不多马嘉祺信任的人,但即便这样,他也依旧猜不透马嘉祺的心思。马嘉祺这个人,城府真的深不可测。
马嘉祺是笑着的,令人恐惧的那种笑。他右手拿着酒杯,皮鞋和地板发出哒哒的响声,步调缓缓,像是暴风雨之前最后的宁静。
丁程鑫不敢抬头,听着逐渐逼近的脚步声,身子越发的抖,视线不知该落到何处,索性闭上了双眼。脚步声近在咫尺,下巴被一只手托起,丁程鑫睁开眼,是马嘉祺和靠在自己嘴边的红酒杯。丁程鑫转头避开,他不知道马嘉祺又在酒里下了什么药,他不敢喝。
马嘉祺貌似也不恼,优雅的喝光了杯中的酒,随着高脚杯破碎的声音,丁程鑫的噩梦降临了。
马嘉祺一把抓住丁程鑫的衣领,丁程鑫被迫随着马嘉祺的动作起身,随后后背便贴上了桌面,马嘉祺的影子压了下来。意识到了什么,丁程鑫奋力挣扎起来,即使在这时,丁程鑫也不敢向马嘉祺说出一句“不要”,只是奋力挣扎,双手推着马嘉祺的胸膛,手铐零零作响。
餐厅里,手铐碰撞的金属声和餐碟破碎的声音奏出好听的乐章。
丁程鑫的挣扎耗尽了马嘉祺的耐心,他提起丁程鑫的上半身又重重压了下去,漆黑的眸子盯着丁程鑫的双眼,这是警告,也是最后通牒。一切在一瞬间安静下来,两个人谁也没有动作,丁程鑫看着马嘉祺的双眸,那是深渊。
“当你凝望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望你,看可以,别看太久。”丁程鑫懂这句话的意思了。
他闭上双眼,不在挣扎,任凭马嘉祺将他的双手压在头顶,眼角滑落一滴晶莹的泪。
灯亮了一晚,蜡烛燃了一晚,好听的乐章奏了一晚,爬上柳梢头的月啊,你可否听到,暗处的呻吟,哭泣。
一个夜晚,两个人,和再也回不去的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