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临夏的天气有些燥热感,映着水潭中的鱼在大口呼吸时不时冒着泡泡,挺拔的大树旁皆是硕大的阴影。

亭阁楼台,池馆水榭,映在青松翠柏之间,假山怪石,花坛盆景,藤萝翠竹,点缀在其中,更是别样风景。
越近些,就能看到朱墙黄瓦,光辉夺目,雕梁画栋,美轮美奂,檐牙高啄,错落有致,一景一兽,栩栩如生。

要说这宫中好,任谁都想让自己女儿挤破脑袋家进来,享受着荣华富嫁,胜过深宫中的孤独与无助。
喻慕“敢问这位阿姊陛下与皇后娘娘身在何处?”
喻慕沉浸在美景中绕了一圈又一圈才缓过神来询问面前带路的小宫女,小宫女愣了一下,连忙谦虚地回应。
其他人(小宫女)“郡主,奴婢是奴婢,无需叫阿姊,马上就要到了。”
喻慕“别害怕,我以前也是奴婢,轮官职你还比我高,我只是约莫着你比我大些,才称呼你为阿姊的。”
喻慕善意的解释着,那小宫女还是惧怕地笑了笑,这笑还有些不自然,并且没给喻慕搭话的机会,喻慕只能带着冬儿夏儿在后面跟着。
今日是皇族家宴,所以文帝诏喻慕进宫,一来让皇后见一见二来让皇族家眷熟悉一下她,日后别闹笑话不是。
又走了一段路,带领的小宫女忽然在一座宫殿前停了下来,规矩的鞠躬有请,意思是可以进去了,然后就听到里面传了话。
“淮民郡主到!”
喻慕怀着忐忑的心,拉扯着自己的裙摆走上楼梯并大步迈进了门中,冬儿与夏儿规矩的站在门外等候。
文帝与皇后早已等候多时了,居高临下看着踏步进来的喻慕一脸的慈祥友善,可喻慕面对这皇宫的坏境还是忍不住发抖。
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文帝与皇后,可就这一眼,喻慕的视线就停在了皇后身上。

那是她二十一世纪的妈!
别看着多雍容华贵,可那张明艳动人的脸上有几道皱纹她都能记得清楚。
她猛然间听到耳边传来空灵且清脆笑声:“不知道是你上辈子欠我,还是我上辈子欠你的,怎么搞的好似咱俩一见如故了!”
皇后“你为何这个眼神望着予?”
喻慕恍然回过神来,紧张的想了个一个理由。
喻慕“您长得好看。”
她说罢,连忙行跪拜礼。
喻慕“淮民郡主喻慕见过陛下与皇后娘娘,陛下千秋万岁,皇后起居无恙。”
皇后害羞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庞,与文帝对视了一眼,文帝笑的很开心点点头摊手叫她起来。
其他人(文帝)“你起来吧,淮民,坐在一旁说话。”
喻慕“谢陛下。”
喻慕拉扯着自己的裙摆站起来到右侧的位置恭敬的坐下。
皇后“予听闻你之前只是程家的一个小武婢,可在这京城名声却不小。”
喻慕“喻慕只是做了自己的份内之事,不曾想竟让他人像稀奇见闻一般传播,喻慕倒是觉得这些人才是有趣。”
听了喻慕的话文帝与皇后略感疑惑的看向喻慕,眸间还有些惊讶。
其他人(文帝)“哦?此话怎讲?”
喻慕“喻慕只是做了别家奴婢不敢做的事情,就引来了些赞赏与辱骂,当然,他们有理由评判,可我自己怎么做人做事跟他们毫无干系。”
喻慕顿了顿直视文帝与皇后,毫无惧怕之意,句句在理。
喻慕“他们对我评头论足的倒是有些闲,要是有这么多空闲时间,干点自己的事情不好吗?”
喻慕“就像陛下您忙着国政,皇后娘娘忙着管理后宫,哪有时间去干涉官员家里的家长里短?”
皇后欣赏的点点头,并没有冒昧的感觉,反而露出了和蔼的笑容。
皇后“说的有理,你的性格直爽率真,予很喜欢。”
文帝甩了甩衣袖附在桌案上,有些不解地看着喻慕。
其他人(文帝)“你觉得这帮人给你带来了坏的影响吗?还是说困扰你?”
喻慕摇了摇头,不拘小节的锤了锤跪着坐的腿。

#喻慕“那倒是不至于,我心很大的,就像方才说的,嘴长在他们身上我管不到,我就只能管好自己。”
文帝赞同的点点头,深深地注视了她一会,终于明白凌不疑为何欣喜她,因为他看到了喻慕眼中那坚定而又单纯深邃的目光,那是最真实的,不掺杂任何杂质。
其他人(文帝)“对,可有些人就没有你看的这么通透。”
皇后眼眸间闪烁着若隐若现的心疼的光芒。
皇后“你自小就没见过阿父阿母吗?”
喻慕望了皇后片刻后,眼眸有些湿润,因为她下辈子的妈妈便是皇后本人。
喻慕“喻慕是被程家女君捡回来的,醒来后便失去了记忆,程家人是我的家人,可我没有阿父阿母。”
皇后的眉头一皱,心疼的神色更浓了。
皇后“那你自己走到现在倒是不易,还让自己学会了如此多的道理,还好你没辜负自己。”
喻慕“我走的每一步都对得起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