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昌河“喜欢你?”
苏昌河重复着这两个字,声音低沉平稳,听不出喜怒,但周身的气息却在瞬间冷了下去。他原本斜倚着门框的身体缓缓站直。
苏岁岁“嗯呐!”
苏岁岁毫无所觉,还在水里拨弄着花瓣,自顾自地说着
苏岁岁“他说他会一直对我好,还把攒了好久买的糖人送给我呢,不过我没要。”
她的语气带着点嫌弃,又有点困惑
苏岁岁“师傅,他们为什么突然说这些奇怪的话呀?”
苏昌河“哼”
门外传来一声极轻的冷哼,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与警告
苏昌河“毛都没长齐的小子,懂什么喜欢?花言巧语,无非是见你心思单纯,想哄骗你罢了。”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绝对的权威,给她认知里的事物直接下了定论。
苏昌河“况且”
苏昌河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严肃,带着师傅训诫徒弟的口吻
苏昌河“你的武功尚未练至小成,心有旁骛乃是修行大忌。下次再遇到这种不知轻重、胡言乱语之人”
他的声音顿了顿,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
苏昌河“直接拒绝,不必有任何犹豫。若他纠缠,便来告诉我。”
话音落下的瞬间,苏昌河的身影动了。他不再是停留在原地,而是一步,一步,沉稳却又带着无形压迫感地,走到了那扇紧闭的房门之外。木质的门板隔绝了视线,却隔不断那骤然降临的、几乎能让人窒息的存在感。
他就静静地站在那里,距离门扉不过咫尺。房间内的水声似乎都因这突如其来的寂静和门外强烈的存在感而变得微弱下去。
苏岁岁甚至能隐约听到门外那平稳而有力的呼吸声,与她骤然加快的心跳交织在一起。
苏昌河“乖乖洗好澡出来”
门内安静了片刻,才传来苏岁岁带着点水汽、闷闷的回应
苏岁岁“知道了,师傅……”
门外,苏昌河凝视着那扇薄薄的门板,那只原本下意识抬起、几乎要触碰到门扉的手,在空中停滞了片刻,最终缓缓紧握成拳,收了回来。
终究……还是不能越过那道界限。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翻涌的陌生情愫,转身离开,去换了一身干净的墨色常服,试图用外表的整洁来掩盖内心的波澜。
不久,苏岁岁也洗漱完毕,换上了一身清爽的蓝色衣裙,湿漉漉的头发简单束在脑后,带着沐浴后的清新香气跑了出来。师徒二人便一同朝着热闹的集市走去。
熙攘的街道上,人来人往,叫卖声不绝于耳。苏岁岁到底是小孩子心性,立刻就被这热闹吸引,东张西望,看什么都觉得新鲜。走着走着,她忽然伸出手,一把拉住了苏昌河垂在身侧的大手。
掌心传来温软滑腻的触感,苏昌河身形几不可查地微微一僵,低头看向她
苏昌河“干嘛?”
苏岁岁仰着脸,笑得一脸理所当然,晃了晃两人牵在一起的手
苏岁岁“牵手啊!师傅,我看话本子里那些关系好的人一起逛街,都是这样牵着的!这样就不会走散啦!”
苏昌河眉头微蹙,试图抽回手,语气带着一贯的嫌弃
苏昌河“别总看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本子,净学些没用的。”
苏岁岁“哦……”
苏岁岁被他训得缩了缩脖子,但牵着他的手却没松开,反而好奇地追问
苏岁岁“那师傅,你看过话本子吗?”
苏昌河“没有。”
苏昌河回答得干脆利落,目光直视前方,耳根却有些发热。他一个暗河的头目,终日与鲜血阴谋为伍,哪里会看那些风花雪月的东西。
苏岁岁“那师傅你……”
苏岁岁眨巴着大眼睛。
苏昌河“乖乖跟着我”
苏昌河打断她的话,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和强装的镇定,将她的手更紧地握在了掌心,阻止她再问出那些让他难以招架的问题
苏昌河“别说话了,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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