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姎“姎姎见过大母，伯父伯母，阿母。”
程欢“欢欢见过大母，伯父伯母。”
今日你一身绿萝色的女娘装，眉峰的凌厉倒是收敛了些，若不是一大早被阿母叫起来梳妆打扮，你还想继续穿那舒服的男子劲装，只因你阿母桑舜华的那一句‘有失女娘体态’。
原本你是不会向葛氏行礼的，但想到你姎姎堂姊在场，就想着给那葛氏一个面子。
葛氏压下怒意，目光从程少商身上转到一旁体态端庄的程姎。
“你怎也来的这般迟？”
程姎“女夫子布置了许多功课，所以来迟了些。”
闻言，葛氏的面色有了好转。
“恩，这倒不是我自夸，姎姎虽自小不在我身边长大，可在舅父家时，就好看书习字，不像有些个小女娘，成日里净挂住贪玩胡闹，不肯读书。”
“偏我是打也不行，骂也不得，真叫长辈们操心。”
众人皆看出来了，葛氏是故意讽刺程少商的不学无术和一无是处。
程欢“二伯母这是哪里话？”
程欢“当初您还没嫁与二伯父前，是葛家娇生惯养的女娘。”
程欢“欢欢听闻葛家出的皆是博学多才之辈，不论公子女娘，都该有些礼教学识。”
程欢“可当初您嫁与二伯父时，也没见您像是识礼习文之辈啊……”
你转眸，看着原本一副高等人模样的葛氏慢慢黑下脸，又突然复述些她不懂的话。
程欢“俗话说得好，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
【意思是将人跟老鼠相比，贬低暗讽他人没脸没皮。此人如果没了尊严和礼节，那这个人在这世上，已经失去了活下去的意义，还不如死了算了。】
你最后说的那句话，程始夫妇皆听懂了。
程始看着欲想说话的萧元漪，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摇了摇头，眼神示意她莫要冲动。
好吧，主要他也觉得你这话说得也有理，毕竟那葛氏欺负他家嫋嫋是事实，他倒想看看你说的这些话让那葛氏听了该如何应对。
萧元漪蹙眉，“……”
有你开头，程少商也有了底气。
不过，她并非明着抱怨，而是学着葛氏那阴阳话开始演起了小戏。
程少商满脸认真，“阿父阿母，嫋嫋不爱读书，多亏了二叔母，从不强求我。”
程少商“二叔母还说，女娘嘛，日后记得郎婿的名字就可，学这么多也是无用。”
程少商“不必向我阿母这般，能文能武的。”
“你少扯这没用的，蠢货。”
说罢，程老夫人瞪了眼那就座二房位上气得咬牙切齿的葛氏，今日本就是她那不成器的幺弟被发配边塞的日子，程老夫人本就痛心疾首。
“她若是散漫惯了不学好，将来跟我那个不成器的弟弟一般被圣上发配到边疆去做苦力吗……”
有了董舅父那样的前车之鉴，她自是不希望程少商也如此，毕竟是自己的亲孙。
见葛氏被程老夫人的话噎住了舌根，那恃强凌弱的模样与你最后说的那些话甚是贴切。
不过，程姎自始至终都未发话，毕竟是她阿母，她也知她那阿母待人刻薄。
但毕竟是她阿母，明知葛氏做的不对，她也不会反驳阿母半分的不是。
不过，私下她都会关照程少商些。
虽有些话可能会扎了她的心，但是不管结局如何，都是葛氏那毒妇自找的。
你也不会轻看了她。
她们虽是母女，但毕竟不是一类人。
大母的突然指责，你也听出其意了，如她真把程少商当作亲孙看待，也不会让她在这程府受了委屈。
她贪财好色，轻信鬼神，最爱的便是她的那三个儿子。
指责亦是在替葛氏解围，终止话题，活了这么多年，她不可能什么都不懂。
突然，程府门外，一道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传来。
“哇哇哇哇哇阿姊不要幺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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