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将手抵于腹前，头微低，颔首对温夫人行了个礼，显然默同她的话。
温夫人将你带到后院小亭，俯身就坐亭中，看了眼一侧正比试着投壶的年轻男公子们，温夫人收回目光遣散身侧婢女。
“如意，你去给程娘子备些点心。”
“是，女君。”
如意颔首禀退。
温夫人转眸看着桌对面举止都夹带着丝武夫气息的你，嘴角微扬。
“程娘子可有心仪之人？”
闻言，你拖茶盏的动作一顿。
纵使你很快收了情绪，也逃不过温夫人的那双慧眼。
“程娘子不回话，许是觉得羞涩？”
程欢“不是的温夫人，欢欢已有心仪之人，只是还未与其确定关系。”
你有些手忙脚乱的低下头解释，不敢去看温夫人的眼睛，温夫人虽自小身体孱弱，但任谁被她注视，都逃不过她的那双法眼。
“可是凌将军？”
程欢“……”
她当真是一点后路都不给你留。
程欢“凌将军文武双全，睿智过人，只怕全都城的女娘无一人不心仪于他。”
“这话说得吃味。”
“可程娘子你有所不知，我家二郎兆京也时常在我耳边念叨你。”
程欢“！！！”
温铭他……
程欢“回夫人，欢欢只把兆京当阿兄，并无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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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你的话后，原本端着点心朝你们这边走来的温铭瞬间顿住了脚。
温铭“……”
只是兄长吗……
“可为何程娘子不把凌将军当兄长？”
阿母倒是问出了他的心声，温铭低头苦笑一声，手不自主的扣紧那盛着点心的瓷制盘。
程欢“喜由心生，爱因心动。”
程欢“有时也不是自己可控，就像温夫人您，当时在白鹿山时，也不是有心仪的郎君想托付终身吗？”
可最后她还不是嫁给了一无所有的温侯。
“那你可知我当时心仪之人是何人？”
瞥见一侧藏匿于假山后偷听的人影，温夫人举杯淡淡一笑，低头吹散杯中热气，她仰头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程欢“是何人？”
白鹿山的那些生活趣事你只是略有耳闻，并未过多了解。
“是你阿父，程止。”
程欢“！！！”
再看看温夫人依旧能艳压一众妇人的花容月貌，怪不得你阿母时常会容貌焦虑，如不是阿父爱她如命，恐怕阿母早就离开阿父了吧。
“不过你倒是传到了你阿父的天人之姿，其实你阿母也不差，很久之前，我们还是无话不谈的手帕交。”
“只是可惜当年因一些鸡毛蒜皮之事，与她决绝，这些年无不想她，其实程止那小子也没那么好吧。”
程欢“噗……”
听温夫人吐槽你阿父时，你没忍住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我可是在骂你阿父呢！”
程欢“欢欢笑是因为温夫人言之有理。”
“你不怪我这般埋汰他？”
程欢摇了摇头，“不怪，其实阿父他怂的很，之前阿母下厨伤了手，他见血就晕。”
“如此，看来这些年他们夫妻二人过得很好。”
温夫人终于又扬起了笑容。
程欢“是啊，阿父虽然看起来弱不禁风，但他为阿母顶撞大母时，可大胆了。”
“如此，甚好。”
温夫人叹了口气，前生有所畏，男婚女嫁由不得己，再细看如今，条件优越，虽程家至今为小门小户，但日子尚可过得安稳。
如此这般，还有何不知足？
“我也不为难你，不过兆京看着温和，性子可执拗了，只要你还未嫁，他定是不会退却半分。”
“如今你也在我这儿知晓他对你的心思，你当真不给他一次机会吗？”
你短暂的怔愣，随即摇头拒绝温夫人的提议。
程欢“温夫人，我想如果给机会去伤害他，那比不给机会直面拒绝更伤人。”
你知道温夫人是帮着温铭的，但不爱就是不爱，你只把温铭当兄长，从未有过逾距的心思。
程欢“况且，欢欢已有心仪之人，不想给自己徒增麻烦。”
“麻烦……？可爱与不爱，也只有相处过方才知晓，你怎知你心里的那个人就是真的爱你呢？”
程欢“夫人言之有理，正因相处过才知晓，欢欢所做的一切决定皆是心之所向。”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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