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推开那小小的活板门,便被什么糊了一头盔。当他拔出匕首时,那个东西已经消失了。
不会是什么东西的栖息地吧。
布鲁打开灯,见到几条海鳗鱼盘居于此,便不敢再继续探索建筑。
那个罪孽……
就往前。
从黑色建筑中出来的布鲁蹬动脚蹼划水,于这漫漫长夜间寻找敌手。在惊人压力的水底他撑着约11个大气压,感受自己越发急促的呼吸。他似乎闻到罪孽丑恶的气息,或者只是幻觉。
这一宗罪……快点出来与我决战!
布鲁只能在内心默默怒吼,然后继续划过无穷无尽冰冷的海水。尽管他穿上了最新的潜水服,但寒凛之王仍用他的怒斥教育他谁才是这里的王。
我觉得我的一生都要花在这片莫名其妙的废墟里了!如果找不到罪孽,能不能给我点提示……
“小蛇在!”
“你还好意思说?!”
“嗯!好意思!”
所以什么时候跳过这漫长的寻找环节赶紧杀罪啊喂!
“就在你面前了!”
“喔?”
“还有三千米喔∽”
“你……”
……
……
阿德尔。
于那张单人小床,潮湿与阴暗间,这句话语萦绕他的耳朵。
阿德尔。
那对野狼般的双眼,烙入他心灵的双眼。那对冰蓝入骨的双眼。
阿德尔。
在他更小的时候,那咒语从高不可攀的天空压下。发声来自那肉墙一般的生物,践踏着他的大地。
阿德尔。
那一夜他听见他母亲的哀嚎。从怒吼之中,她被永久地抹除存在,如同惊雷一劈。
阿德尔。
男性的自尊多么脆弱。当阿德尔藏在门缝后目睹这一切时,他仅仅是趴下,调整身躯更好的隐藏。
现在,阿德尔不得不面对一个事实,那便是他失去了他的母亲。当然,曾经阿德尔也不对她有什么感情,仅仅是好于父亲罢了。
但他仍然不能相信她会干这种事。她使他的父亲变成了杜鹃,然后一切与美德有关的词便都与她无缘。
折磨没有结束。
磨难刚刚开始。
阿德尔。
他忘不掉父亲狩猎他时的那对蓝色的双眼,蓝得如同他自己的双眼。四只眼睛间磁性将它们狠狠搅在一起,融合恐惧、痛苦与狂怒一一他意识到了他。
意识到他一直在偷窥。
但他没有愤怒。他只是压上他的土地,以目光践踏他。
阿德尔。
那是至高之神降下的审判,如一把刀锁住脖子向上提。
阿德尔。你是我的儿子。
你永远是我的儿子。阿德尔。
……
……
啊,这一觉睡得真香。
啊?!
不对,我不是要杀罪吗?我怎么在睡觉?
突然,布鲁意识到了什么。神经一颤,一只恶兽映入眼中。它安静地向布鲁靠来,长长的头颅被一对巨大的双眼霸占。
是布鲁之前看到的罪孽,恶心的家伙!
“夜刃!”
一把银剑出现于布鲁的右手,同时那邪恶也直直向他撞过来。
那是迅捷的一剑,干净利落的一剑,祛恶扬善的一剑。在作者可以借此水完一篇文前,那生物的身体已经被布鲁一斩两断。奇怪的是,没有血,什么都没流出来。
然后呢?
布鲁呆呆地等着。不对,应该有除掉罪孽之后的奖励的啊!
它还没死!
布鲁调动那把大银剑,内心感叹罪之狡诈。他截住一段身体,又劈了几刀。
还没死?
这是什么玩意?
他找到它恶心的尾巴,发现其上布满奇怪的东西。是一些……义肢?
难道说它不是生物?
我要怎么击杀?
得了!只要刀功到位,切得够碎,我不信有什么不死!
于是布鲁欢快地剁着这具钢铁,这一章也迎来了它应有的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