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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在石像鬼上仁慈地配置了健身房。布鲁强壮地上去,下来仍然可以撂倒一头龙。
低语之森,位于地狱边境附近的热带雨林。在那里,密布的植物似乎成了真正的主角。由于独特的地理位置与气候,这里的植物学会利用天空中的浮层来生长。特殊的树真的可以直指苍穹,插于天际。
布鲁在窗外看见了长到和石像鬼同高的大树。这些树的结构由无形之术支持,利用浮层来往协助毛细管向更高处运输养分。
低语之森。植物的领地。
穿过森穹一个人为开辟的洞,充满野性的草丛驻兽场越来越大。停稳后,布鲁翻起护肩。又踩到陆地了,新鲜的草叶气息,和……什么动物的屎啊?!
不幸的大英雄啊,这种事在热带雨林十分正常。
布鲁赶紧跟上队伍,边跺脚边奔走几步,直到看见要塞。石砖的建筑倚着参天大树,内有简单的水井与宿舍。
低语之森的边防也是重要的一部分。尽管这里的环境恶劣,但勇者们仍然需要提防外敌入侵。更何况,这次的敌人是龙,而大多数地狱的龙栖息于也是热带雨林的龙巢中。
所有生物平分宿舍,决定自己的任务。布鲁从队伍中扑到水井边,开始洗自己的鞋子。远处,一条鲛族牵出两条黑龙。这是布鲁的任务。
一条龙拽扯缠在盘角上的缰绳,振两下有红纹的双翼。布鲁当然认识它们。瞑夜龙,一种新近被驯服的心刃铸相飞龙。它们未被驯化,个性并不稳定,需要连续被人骑驯,不然会野性复发不听指令。它们以低语之森特有的植物肉为食,需要三年性成熟,之后可以被训练骑乘。瞑夜龙的肩高1.5米,属中型龙,重180千克,翼展11米,尾巴是一对狭小的鳍,又窄又细的双翼适合在丛林中灵活飞行。
布鲁要让它们保持驯服的状态,同时在低语之森边际巡逻。兰芬德从要塞跑向鲛族,扶住另一条龙,一把翻上鞍。
“需要我再教你一遍怎么骑龙吗?”布鲁接过缰绳,以标准姿态站在龙左前方。
“不必。”
“到时候从龙背上摔下来的可不是我。”布鲁跨上龙肩,“来。我带你复习一遍。在陆地上的时候,骑龙和骑马差不多,但是你是在龙肩上,你要注意龙的翅膀,保持自己的平衡。”
兰芬德沉默。“然后,你要让龙飞起来!在龙奔跑的时候,你要用鞭子继续抽它,然后它就会起飞。在天空中的时候,你向上拉缰绳就是让它上升,想下降就调整重心,踢它的翅膀根,想控制速度也要注意自己的重心拉。要注意了,龙飞行是很快的。”
布鲁洋洋得意地竖起食指,见兰芬德两眼一凛。“开始吧。”
切,我可是大英雄,被我教你应该感到庆幸。“跟着我!”
在满是枯落物的森林地表,布鲁改变姿态,双脚压迫龙腿。瞑夜龙奔放四肢,展开双翼,直至开始腾跃。嘿,嘿,来一鞭!
气流在布鲁耳畔呼啸。瞑夜龙不同于一些大龙,拍打翅膀的频率很高。披着细碎的光隙,布鲁在这片热带雨林中上升。在热带雨林,树实际上没有想象中的密,容许布鲁在林间挽动缰绳,自由转弯。
“是不是很快啊!小伙子!”
布鲁的声线在空中拖出残音,伴着大气自由的长嚎。眼前在密集的绿色中可以见到大片红标,闪动在树冠之下罕见的光。应该是巡逻标志,方便人类驾驭龙关注边界。布鲁拉起缰绳,从树的左边绕过,然后拉高龙头到近乎叶冠,再俯下身体,收翼直直俯冲入两木之中。
“看我!看我!”
布鲁秀起自己的技术,在面前的平地上下上下左右左右BABA一番操作,然后勒住龙头沿巡逻标志飞去。从余光中,布鲁见到兰芬德的黑龙慢悠悠地划过叶穹。
好了。认真地说,没什么奇怪的生物。此次龙潮中,最有威胁的是飞龙群真龙纲真龙行下的真龙们。真龙被认为是“标准”龙,战争赤龙的原形,骨架最接近各种神话中常见的龙形象。真龙往往以伟大学者的名字加上颜色命名,如葛吉夫红龙、帕尔默蓝龙、赫德森黄龙、纳兰霍银龙,与,依察诺巨龙。它们的生态位往往很高,强大、凶猛而令人敬畏。
真龙大多生活在龙巢,适应热带雨林气候又战斗力强,是十分棘手(爪)的敌生物。不过幸好,目前低语之森没有真龙大规模入侵的迹象,布鲁也没看见。
回到龙背。布鲁鞭了一记瞑夜龙的背,扯回右缰绳拐弯。开始飞回程路。瞑夜龙如雨雀扑着翅膀,鼓动狂风穿过布鲁头发的树林。夜一般的热带雨林中,兰芬德的影子在余光闪动。
呼,我渴了,回去喝水!
……
布鲁架起身体,拉低黑龙。振翼如鼓,腿下的要塞越来越大。他调节自己的重心,在岩石的平台潇洒驻龙。
“我帅吗?”
“喂!把龙牵下来!”低下鲛族粗犷的嗓音。
布鲁耸耸肩,踢了一脚龙的前腿,从顶楼跃下。兰芬德在空中盘旋,然后停在他边上。终于回到要塞,此时叶隙间的阳光已经偷偷尾随时间离去。
营地是一片空土,偶有枯叶点缀其间。一具简易的炊锅架在中央,两名人类男性矗着手中的猎铳。布鲁探着鼻子,闻到肉汤的香味。伴着悦耳的咝咝,他的口水开始发洪。
“那条龙兽真大!”
九个生物围在一口锅前,七个人类、一条鲛族和一只沙漠猫。勇者打到了猎物,他们可以不用吃干巴巴的军粮了。生物们开始互相攀谈,决定守夜顺序。
“沙漠猫当然第一个守夜!”布鲁左边的陌生人将刀插进肉块。
“我不太放心……”他右边的鲛族低吼。
“喵,我们沙漠猫不都是整天想复国的疯子!喵呜!”对面,沙黄色的大猫可怜巴巴地垂下耳朵,惹得一只油乎乎的爪子在他头上乱搓。
“哦,然后是我吧。”
“第三个是我。”
一只爪子拍了拍布鲁的右肩。他扭过头,见到一对蓝色的双爪,爪心空荡荡地作乞讨状。布鲁大发慈悲,切了一枚指甲盖大小的肉放在鳞片上。然后另一对爪子拍了拍他的肩……等下?!
布鲁猛一回头,一只海蓝的奔龙坐在他与鲛族之间。它有一对黄角,左角断了,下颚一个绿喉囊垂在淡蓝的颈部,正面的两只黄眼瞳孔圆溜溜的,无辜地俯视布鲁。
疾鸢在上!
布鲁尖叫,但一边的鲛族只是悠然啃着骨头。
“兄弟,你是刚来的那批?这边绿喉蓝龙这样挺正常的。”
绿喉蓝龙,一种铸犁相的奔龙,像迅袭纲的迅镰蜥一样失去了飞行能力,但实际上与其关系不大,两眼在前的头部结构就是证明。它们属于立翼纲,具有强健而灵活的翼部结构,翼指可以翻转向前,让它们能作出高难度的飞行动作。不过,绿喉蓝龙的翅膀再也没法在空中翻滚了,而是在林冠间跳跃,成了继它们前肢与后肢的第三对爪子。借着这对迅捷的爪,它们在藤蔓间穿梭的速度甚至比一些鸟飞的还快。它们是群居的杂食动物,有一定智能,以树枝间的果实为主食,也对鸟蛋、壁虎与其它小动物来者不拒。
那条龙贴近鲛族,长长的尾巴绕在他的身侧。“又是你啊,最近到底怎么了?”鲛族剔了一口,交出手中的骨。
蓝龙的喉囊一鼓一鼓,接过骨棒嚎了两句。绿喉蓝龙的喉囊是它们的扩音器,它们能借此发出各种复杂的声音,并用这些声音信号互相交流。鲛族抚摸它的断角,目送它消失在远方的黑暗。
“你认识它?”
“认识它们。它们会用它们收集的稀有生物素材跟我们换好吃的,我们都挺喜欢它们。”鲛族张开长吻,仰碗喝汤,“但最近它们一直都来乞讨吃的,我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
“也许需要一个人调查。”那个人就是我。
“它们原本的领地可能被破坏了。”
“跟龙潮有关吗?”
“不知道。”
布鲁放下空碗,抹了抹嘴。好了,该回宿舍了。
“小心鲨鼠!”
话说,小蛇,这个算任务吗?
“算的!跟任何生物接触都可以增加进度一一当然越智能效果越好!”
布鲁看着又大一圈的小蛇,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