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邱起询问圣上可曾怪罪,梁邱飞以凌不疑为圣上义子为由,得意洋洋的夸称圣上怎会怪罪。
可圣上言明这军械案牵涉甚广需缓缓再查,可这偷换军械乃是凌不疑心中多年芒刺,不除不以为快,只得暗中进行。
途径城阳侯府外,梁邱起思及坊间近来流言,全都不利于凌不疑与城阳侯之间的父子关系,编排其罪状不可数尽。
回想李管妇多番阻拦之蹊跷,便委派梁邱起和梁邱飞暗中监视。
廷尉府内,凌不疑收到程英送去的线索,立刻去葛氏布庄查出了董舅爷的实锤。
葛氏布庄账簿内竟有董舅爷的八万钱的投资,而以他的俸禄,怎么会有如此多的钱财,定是赃款无疑。
梁邱飞这程三娘子可真有意思,绕这么大个圈子难不成是为了让我们助她与那程五娘子脱身?
凌不疑为何要助她?
凌不疑她恐怕是要已为她们自己想好了后路。
凌不疑看着手里的布条,对这程三娘子更加好奇,不是他却与他一同的行事作风,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莲房端来汤药,程少商嫌太苦而不肯喝。
程少商我病都已经好了,为何还要喝这缺德玩意?
莲房女公子,这药不仅治病还补身,这可是家主央求宫中医官开的药。
莲房女公子你好歹喝一点,这个很灵验的。
程英嫋嫋乖,将这药喝了。
程英对你身子好的,不可乱来。
程少商可是阿姊,这药实在是难以入喉啊!
程少商嫋嫋最怕苦了!
程少商要不……阿姊替我喝吧!
程少商阿姊常年征战,定未好好补过身子吧!
程英你不必担忧阿姊,现在你尤为重要。
程少商阿姊……
程英噤声!
程英有人来了!
程始思虑程少商还未见好转,萧元漪不近人情的让程少商饮下那奇苦的汤药,驳回了程英想要在汤药里面加糖的想法。
可无奈萧元漪所说的话让程始无法反驳,程少商刚准备喝,只听远处传来一阵既尖利又粗犷的老妇人哭诉。
前声带些凄惨哀婉,紧接又转为愤慨,尾声足足延续了七八秒之久,竟未停顿。
程始没有办法,索性带着夫人去了前院。
眼看着程老太哭天喊地,寻死觅活,整个人颇为狼狈。
程少商阿姊赶紧的,好戏又要上场了。
程少商拉着程英与莲房跑出去,躲在凭栏处窥探程家母子斗法。
程英这大母还真是……
程英这比戏园子里的戏班还要好看呢!
程少商那是当然!
程少商若在这院中搭个戏台子,大母一人便可抵过一整个戏班。
程英甚是!
眼瞅着程始夫妇快步赶来,程老太扬言不活了要跳井,却被程始调侃井口太小,程老太身姿太厚实。
程英大母这双臂宽大,这大身板不练武带兵还真是可惜了!
程少商阿姊所说甚是!
程少商且不说这井口大母跳不下去,若真是跳了下去还不砸出口新井来也便就不错了。
程始如此而言,程老太也不好再趴在井边哭闹,转而要撞墙寻死,却没想葛氏只拉住其衣袖未拉住其手臂,致使程老太弄假成真,实实的撞在了墙壁上。
程老太哭闹个不停,贪墨军械是军人最为耻辱的事情,程始是万万不敢包庇的。
程少商阿姊,你说大母这样,阿父会心软吗?
程英就大母这点伎俩怎会蒙骗得了阿父?
程英阿父虽心地善良,但也身经百战杀敌无数的大将军,这些年有阿母在身边一招一式驾轻就熟。
程英嫋嫋放心,阿父阿母定不会输的。
虽然程始心地善良,但他绝不会纵容包庇董舅爷,索性跪在程老太面前虎目含泪,痛诉自己的不易。
葛氏婿伯就是再难,也得先把董舅爷救出来再说呀!
萧元漪我家将军可是给君姑跪拜,娣妇还不赶紧闪开,难不成也想接受此跪拜不成?
程老夫人你怎么受得了我家大郎一拜?
程老夫人快躲开!
程老夫人干什么呀?想看我的笑话啊?
见程老太身旁再无人可帮腔,程始继续哭诉述说其中的利害关系。
程老太言明董舅爷当初穷怕了,不然也不会如今日这般,程始扬言将所有钱财交于舅娘,这般操作让程老太反应不及。
见程始还是坚持不救董舅爷,扬言要去圣上面前告其忤逆。
可这忤逆之罪乃大罪,轻则挨杖免职,重则充军杀头,如此才将程老太给唬住了。
果然知母莫若子,程始充分拿捏了程老太的七寸,令她一夕所谋不得逞,闹剧草草收场。
程英与程少商看的津津有味,未曾留意到身后的萧元漪,直到萧元漪突然出声,两人才反应过来。
萧元漪热闹看够了吗?
程英这哪儿看的够?
程少商对啊!
程少商如今才第一回合罢了!
萧元漪籹籹,你也不是个不知轻重的人,怎得让嫋嫋出来受风呢?
程英阿母,是我的错。
程少商阿母,不关阿姊的事,是嫋嫋在屋中闷,这才与阿姊出来透透气。
萧元漪赶紧回屋躺着!
程少商阿姊,阿母从前也这样处处管束着你吗?
程英这……
程少商没有是吗?
程少商那阿母为何对我如此?
程少商阿母是不喜于我吗?
程英嫋嫋不要多想,阿母对你严厉也是为你好。
程少商可我们同为女儿,阿母为何对你我有所不同?
程少商对我处处管束,对阿姊却是任其洒脱。
程英嫋嫋,你要相信,这天底下没有不疼女儿的阿母。
程少商阿姊不必骗我!
程英唉!
程英嫋嫋!
程英你可知阿姊多羡慕于你,阿母这样管束着你,何尝不是为了你好?
程少商想着阿父阿母回来,这日子也能过得自在些,不曾想还不如从前潇洒自在。
程少商幸好有阿父和阿姊疼着,不然嫋嫋可真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