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昨日的叛军卷土重来撞开了大门,程英与程少商唯有正面迎战,当众拆穿对方并非贼匪身份。
果然为首叛军决定要将他们赶尽杀绝,甚至透露阿妙惨死的下场,使得程少商悲痛不已。
程少商我要你偿命!
程英嫋嫋,你进去!
程少商我不要,我要给阿妙报仇。
程英嫋嫋!听话!
程英阿妙的仇我会报的!
程少商阿姊!
程英嫋嫋,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跟阿父阿母交代?
程英嫋嫋,别让我分心。
程少商好,我进去!
程少商阿姊你要小心!
程英你杀了阿妙,我要你偿命。
如今两方对比悬殊,叛军显然笃定了家养的兵丁无甚战力,所以各个面露狰狞,神情嗜血。
正当叛军首领要对程英下手,一柄长枪从叛军首领的胸膛穿刺而过,直接订在长板之上。
凌不疑率领一众黑甲将士如潮水般涌来,马蹄似虎啸狼奔,顷刻间叛军已被灭的十不存一,零散之徒痛哭着投降。
随着周遭危险消失,程英与程少商当下打起精神励行主家职责,亲自将伤患人等带进屋内,烧水熬药为其止血包扎。
程英见程少商一副不适应的模样,将随身携带的帕子给了她。
程英这帕子有安神的功效!
程少商多谢阿姊!
程英傻丫头,跟阿姊还说这么见外的话?
程少商阿姊你没事吧?
程英当然没事了,阿姊见得多了。
程英阿姊去外面透透气!
程英忙不迭的跑了出去,凌不疑行至她身后。
凌不疑明明有事,还偏偏说自己没事。
将自己随身携带的手帕递给程英,让她震惊不已。
程英多谢凌将军!
程英这……
凌不疑就是那一块,我随身携带多年。
凌不疑不曾想已过多年,你沙场斩杀多人,你还是不喜血腥味吗?
程英我……
凌不疑过去多年,你该放下了。
程英那你呢?
程英放下了吗?
凌不疑程英,我……
程少商阿姊!
程少商阿姊你没事吧?
程英我没事!
程英向凌不疑建议由她和程少商照顾伤员,以免耽误行军进度,怎知凌不疑突然提出也要留下疗伤。
程英你……
程英你受伤了吗?
程英突如其来的关心让凌不疑猝不及防,心里暖暖的。
由于凌不疑自行折断箭尾,箭头只露出肌肤不足半寸,拔时无处使力,况且中箭时间不短,所以大夫实在是无计可施。
此时程少商忽然心生一计,取来万萋萋送给自己的少商弦,可实在难以下手交由程英。
在这期间,凌不疑始终是咬紧牙关不吭声,事后还柔声安慰程少商不必自责。
程英小心翼翼将颈绳嵌入皮肉,勾进那枚生锈的箭簇,直至彻底拔出。
凌不疑通过断箭认得这是存于董舅爷所管辖的军械,由此可看出蜀地确生了反叛之心。
程英凌将军,外面的叛军你打算怎么处置?
凌不疑为何留了这么多人?
梁邱起这些人抢掠妇孺时心狠歹毒,一见打不过降得可快了。
凌不疑从犯乃是死罪,可盗用军械只需流放。
凌不疑想定何罪,你们自己选。
叛军所剩其中一人和盘托出,本来之前是答应留对方性命,可是见程英恨意难消,索性亲自斩杀处决。
凌不疑拖下去斩了!
梁邱起少主公,杀降不祥啊!
程英我来杀!
程英我们的家丁、马夫皆被他们所杀……
程英还有我们的婢女阿妙被他们所掳走……
梁邱飞那个婢女我们只找到部分尸骨。
程英你们还是人吗?
程英既不想做人,便如牲口一般斩杀了吧!
程英我亲自动手!
凌不疑我来!
程英我要亲自来!
凌不疑可是……
程英我随阿父阿母从军多年,斩杀几个叛军还不在话下。
程少商躲在草丛里见程英斩杀叛军的杀伐果断哦,心情极其复杂又茫然,程英听见动静回过头来,不由感慨长叹。
可在程少商转身离开之后,程英趴在草丛里恶心难耐。
凌不疑生死常态,你还未曾明了吗?
程英他们如此对待一个女孩子,天理不容。
亦如来时场面,去时也似潮水般有序,凌不疑率领黑卫甲行至山腰,忍不住回头望向程英以作为无言道别。
程英列于众人之首,看着家奴尸首随同柴火越烧越旺,默默为这些无辜亡魂送行。
待所有事情安置妥善后,三叔父程止才姗姗而来,还未等程少商开口,连滚带爬地去寻爱妻。
紧接着车厢里传出程止的嚎啕大哭以及对楼垚的控诉,意指他在途中多次晕厥耽误行程。
程少商向楼垚询问了来龙去脉,才知是程止误以为桑舜华遭遇不测,且在悲愤之下屡屡昏迷。
听完鸡零狗碎的讲述,程少商越想越生气,她与阿姊三叔母历经生死,可偏偏三叔父和楼垚漫山遍野乱跑,未曾有半点危险,真可谓是同人不同命。
一番感慨过后,车队继续启程前往骅县,随着车辙从血水中碾过,城门缓缓洞开。
引入眼帘的死伤无数、哀鸿遍野,以及叛军所烧毁的房屋和流离失所的百姓,无不令大家为之震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