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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初开,化而为元,元分二十四界,后而生灵,以灵守界,万物皆有为序。
而她司徒年,则是这二十四界管理局分界的一任管理灵使。
他们管理灵使的责任,就是监督世界的秩序,以防其他世界的人偷渡,同时也看管世界之人的命途顺利完成。
她刚刚回管理处拿药,顺便查了事情的经过以及小官的命途,见他前路未断,这才放心出手相助。
管理处有约定,灵使不能插手世界之人的命途,否则就要关押无量度。
虽然这无量度跟管理处一样黑不溜秋、不见天日,可后者好歹自由,她可不想做囚笼里见不得人的囚兽。
司徒年将他身上的伤口处理好,又从空间里找了件像样的棉衣给他披上。
大雪依旧在下,洋洋洒洒。
司徒年一手撑着油纸伞,一手抱着怀里的小孩,从远处望去,两人竟像这雪地里的一幅画。
那人一袭红衣似火,撑着江南特色的油纸伞,在雪地里格外醒目,美艳绝伦。
“沙沙沙——”
司徒年听着雪花打落在纸伞上的声音,看着自己这一身行头,思绪不禁飘向远方。
她是管理灵使,但却不是一个尽职尽责的灵使。
别的灵使都在想尽了法子防偷渡者,而她却在想着法子撂挑子不干,昏昏睡大觉。
于是乎,一切缘起皆来源于她的一场梦。
梦中她就是此刻的装束,用世界之人的话来说,即是古装。
一梦华胥。
梦醒时分,所有的缘起终究化为缘灭。
她与小官的所有,终究化为一场尘烟。
这是她醒后心中久久的意难平。
她不信所谓前世今生,可是遇见他的那一刻,她忽然觉得此梦非梦。
司徒年决心找到梦中那个人,却没想到最后他竟然出现在了元世界之中。
她用法子窥得天机,望见他化为白玛腹中的胎儿,于是便用计把“灵起”送到他手里,以便日后重逢时作信物。
而她自己却也因为窥探天机,陷入久久的沉睡。
……
司徒年“我以为再见你时,你都该成年了,没想到却是这孩童模样。”
司徒年悄悄掐了一下小孩的脸,没有想象中的软滑,却也格外衬手。
司徒年“小官小时候还挺秀气的。”
司徒年望着他自言自语,弯曲的嘴角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弧度。
怀里的小孩瘦削但不失孩童稚气,两边的睫毛不长但胜在浓密,一只小小又可爱的鼻子,鼻子下面是好不容易回了点血色的唇。
他皮肤白皙,个子不高,不像八岁的孩子,看起来有点营养不良。
想到这里,司徒年又想起刚刚查阅的经过,想着他八年的光阴,竟都如此孤独又凄惨的过着,心中顿时疼痛难忍。
如果她不是灵使,估计早就替他报仇了。
只心疼他遭受如此待遇,却还能保持他的温善纯良。
司徒年“你啊你,还是那么傻。”
让我怎么说你才好?
怀中的人好像又做起了噩梦,浑身开始颤抖,司徒年见状,轻轻地抱紧他,一下又一下地拍着他安慰道:
司徒年“不怕了,以后我会陪着你的。”
许是怀抱的感到温暖,那孩子往她怀里缩了缩,格外珍惜这抹难以遇见的阳光。
察觉到他的动静,司徒年暗暗的笑了笑。
明明她是养夫君,怎么现在变成养孩子了?
望见周遭皑皑的雪地,司徒年心中不禁感慨万千。
如果她没出现,他会怎么样走回东北张家?
一个八岁的孩童,身上全是起脓的伤口,行走在寒冬腊月里,迈过千山万水,最后回到原来的地方。
想到他可能风一程雪一程,司徒年寸心如割。
这一刻,司徒年忽然庆幸“灵起”将她唤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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