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试探

翌日。

开阳叫情绪稳定些的程少商暂时留在房中休息，自己和凌不疑又去见了一次楼犇。

凌不疑楼兄，在下曾在寿春与彭坤一战。

凌不疑彭坤虽狼子野心，但也并非贪生怕死之人。

凌不疑而在他麾下效力了十余年的副将马荣，也绝非等闲。

铺垫了这些话之后，凌不疑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凌不疑不知当时，楼兄是如何做到的，不费一兵一卒，便劝降了马荣的？

开阳也一瞬不瞬的看着楼犇，不期然看到楼犇脸上一闪而过的僵硬。

楼犇此话，我已和凌将军说过了。

见两人依旧在等着自己的解释，楼犇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而后说道：

楼犇我游历四方时，结识上了马荣将军，算得上故友，也便说的上几句话。

楼犇其实是圣上贤德，才令得马荣投靠，天下归心。

闻言凌不疑道：

凌不疑在下还听闻，那县令颜忠也有一位故友，而且还是位世家子弟。

凌不疑只不过那颜忠不希望被人说，他向世族投诚服软，便掩盖了两人的交情。

凌不疑两人每每见面还要避开众人，楼兄，可知此事？

凌不疑和开阳就怀疑，这个世家子弟，其实就是楼犇，而楼犇，也怀疑两人暗指自己，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最后，楼犇终于下定决心。

楼犇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凌将军，那位故友便是在下。

楼犇言语中，好似觉得颜忠的遭遇和自己一样，都是怀才不遇，空有满腔的抱负却无处施展，所以两人才成为朋友。

楼犇却没想到，他竟会投敌。

为了解释自己一开始为何隐瞒这件事，楼犇说道：

楼犇楼某深感痛心，却又不愿意诋毁故友，便未曾将此事告知他人。

管他说的人话鬼话，总之凌不疑和开阳谁都没信他的说辞。

凌不疑不知楼兄如何看待颜县令的手书，听闻那手书还是楼兄发现的。

楼犇我猜想，颜忠是不忍心老母幼儿一同受难，不得不与马荣暗中勾结，意欲以两千精铜换取老母幼儿一条生路。

楼犇谁知这马荣心黑手很，直接杀光了颜氏满门。

听到这里，开阳脑海中就浮现出昨日看到的不满十岁孩童的尸体，心中一阵愤懑。

刚要说话，凌不疑便暗中握住她的手，开阳知道，这是叫她不要轻举妄动。

凌不疑妄生贪念，心中有愧，这颜县令还真是可惜了。

凌不疑不过若没有颜县令投敌，就没有楼兄此番功绩。

凌不疑这一次，楼兄回到都城定会步步高升，在下，先恭喜楼兄了。

在座的都是聪明人，楼犇此刻十分明白，凌不疑的话里话外满满的都是对自己的怀疑。

就差没有明说是他楼犇指使策划的整件事情，目的就是为了当官，为了一展宏图。

可是那又怎样，楼犇自信自己没有留下什么证据，就算是他们怀疑又怎么样，也不能把自己抓进牢里去。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开阳这才说出心中的猜疑：

开阳按理说，咱们发现尸首的事情并未公开，楼犇必然不该知道颜忠满门糟祸才是。

开阳可他却直言马荣心黑手狠灭了颜家满门。

开阳看来，这是说漏嘴了。

而且，他就算再怎么有才华，可是一个平民没有官爵，如何能取信马荣？

可是这一切，还是需要最关键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