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死了重来,不然我还是会恨你!你杀了那么多人,所有的罪恶却都落在了我的身上,我无法顶着那些罪恶去喜欢你!”
这几句话像是一把刀一样,刀刀割在韩瑾骋的心上,原来“仇恨”比那瘾君子还可怕,一旦染上,一辈子都可能戒不掉了!
“我也恨你,你为什么心里只有他?我喜欢了你十一年,整整十一年。”
这是韩瑾骋说过最发自肺腑的一句话,这世上最痛苦的莫过于你深爱着一个人,每日都期待着,期盼着她能来到你身边,终于梦想成真了,人来了,可心却还在远方,一切就好像是一场遥不可及的梦一样。
“如果你的喜欢会给我带来这么多的痛苦,我希望你从来都未喜欢过我。”
又是一把锋刃再一次刺进了韩瑾骋的心窝里,疼是什么?也许他已经麻木了,他又不是疼了一天两天了。
韩瑾骋脸上铺满了从未有过的失望,他默默的转过身去,径直的朝着宫门而走去,从前那势如高山一样的背影,此刻却变得那么得单薄,那么的脆弱。
重阳宫。
宣旨公公两手拿着一张金丝绸缎圣旨,大声宣读:“太后白氏,其罪一:谗言摸黑朕的生母兰陵妃萧氏,使其无端被陷害而亡,朕若不为母申清冤屈,妄为人子。其罪二:试图谋杀皇后,致使其昏迷不醒多日,今,真相大白,先皇后白氏,字:臻,身为一国之母,暗自做尽伤天害理之事,念及与朕母子一场的份上,留之全尸,特赐鸩酒一杯,白绫一丈,尔可自行选择方式,薨后可葬于皇陵,钦此~”
“白臻,领旨谢恩!”
话落,她深深磕了一头,将公公手里的圣旨接过。
白太后一身素衣装扮,从前的满头金饰已不复存在,不过几日的时间,她脸颊消瘦得肉眼可见,再也没有了从前那个嚣张跋扈的白太后的样子。
随即,白太后将公公盛在托盘里的青玉芙蓉酒杯端起,准备一饮而下时,突然听见一个娇翠欲滴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白太后朝着声音看去,是苏子凝一身赤红色金丝牡丹罗裙而来。
“你来做什么?来看哀家的笑话吗?”
白太后斜瞅了苏子凝一眼,语气夹带恨意的说道。
“你有什么可令本宫笑的?本宫只是想来送你一程罢了。”
满头的金步摇,金雀钗,伴随着她说话时颤动的声音而摇摆,高贵是她,典雅是她,妖艳还是她,似是赢了一切的她好像又输掉了一切。
“本宫一直都很疑惑,本宫的弟弟究竟是因何而死的?韩瑾骋一直都说不是他杀的,我在想有没有可能是你?”
苏子凝这样说也有她的道理,曾在一个月前她曾见过范鸣,范鸣告诉她,在佟氏和苏子衿死后的半个时辰里自己回到过府邸,那时府里的人都被杀得一个不剩,只有佟氏还未完全断气,是佟氏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白一绝做的,因为佟氏和黑衣人对打时扯下过黑衣人身上的一块令牌,令牌上刻着一个“白”字。
苏子凝听了范鸣的描述,思来复去想了很久,这个白相国杀一个才八岁的孩童做甚?直到后来白太后对自己出手时她这才想明白,原来白太后早就想对付自己了,只是那时一直有韩瑾瑜做掩护而已,后来她又想抓苏子衿来胁迫韩瑾瑜谋反,可是被高震给截了个胡,因此苏子衿才丧命,怪不得韩瑾骋死不承认苏子衿是他杀的。
“那又如何?谁让你迷我的瑜儿迷得神魂颠倒的?哀家只是想用你弟弟来要挟瑜儿逼宫,可是谁料哀家派去的那几个人竟那么没用,连一个小孩都抓不回来。再说,这一切你要怪就怪高震,如果不是他天天盯着苏子衿,哀家怎么可能打上一个小屁孩的主意。”
这皇宫里的把戏就是这么的阴险,他们一个盯着一个,一方一有所动,其他几个盯着那一方的人也同样会盯上他的目标,从而抢过来为己所用。
“够了!”
苏子凝彻底的怒了,她上手抓住白太后的衣领,怒道:“是你害死了你的亲生儿子,我的太子哥哥,你这张嘴还真是让本宫佩服,今日,本宫也要你死在你这张嘴上!来人!”
苏子凝话刚落下,就有两个侍卫进来了,“娘娘!”
“抓住她!”
说完,两个侍卫上前一人一边摁住了白太后的肩膀。
“太后娘娘,该上路了。”
“苏子凝,我可是瑜儿的生母,你要敢杀我,瑜儿是不会原谅你的。”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打在了白太后的脸上,“你还好意思提太子哥哥,如果不是你,他怎么会死?”
“喝吧你!”
她掐住白太后的下颌,用力将那杯装满鸩毒的酒强灌进了白太后的嘴里,白太后虽有奋力抵抗,可一个人还是抗不过三个人,最终咽下了一半的毒酒,很快,她吐了一口鲜血,倒地身亡。
泰安三年,六月中旬,白太后薨逝,时年四十一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