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凛冽,夜晚的暖灯照的依旧有些黯然神伤。
窗上显出了水里涟漪,一片一片,皎洁无暇。
今年的冬,比往年来的都早。
白湛回到总部那边,就收到一封邮件,是一个莫名其妙的话。
沙文来送文件,白湛说道:“给我拿件衣服吧,最近天凉了,还挺冷的。”
沙文点点头,随后说道:“白总,与星际公司的合同我们这边还要在催一催吗?”
白湛摇了摇头,“不用,慢慢来,我们也不急于这一时。毕竟他们现在才和苏家联姻,我们又何必这么催促。”
“好。”
白湛退出了邮件界面,他习惯性的摸了摸手指处,熟悉的手感没有了,他微微蹙眉,问道:“看见我把戒指放哪里去了吗?”
沙文摇摇头,白湛叹了口气,“算了,不在就不在了,反正是无关紧要的东西。”
随后白湛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问道:“最近司禹城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哦!是这样的,司先生原本是打算今天下午约您谈谈合约的事情,但是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就推迟到了后天下午。”
白湛点了点头,眼里的笑意是藏不住的,苏凡楠太狠了。
连自己心爱的人,都不放过。
早上云黑沉沉的,压的越来越低,现在空中飘起了雪花,点点撒撒。
苏凡楠坐在沙发上,还是那样子,像小孩一样做错事低着头,只是不说话。
司禹城看着苏凡楠,两人是无声的对局。
“苏凡楠。”
司禹城哑着声音喊了苏凡楠一声。
苏凡楠回头看着司禹城,司禹城的嘴角微微勾起,“你不打算和我解释一下吗?”
苏凡楠坐正不在看他,“没什么好解释的。”
“在你心里,我们之间的感情,我喜欢你,爱你的这个事实就被你这个践踏?”
“司禹城,我想昨晚我就和你说的很清楚,很明白了。可你不听,我也没有办法啊。”
“你把我推出去,这就是你所谓的办法吗?”
苏凡楠站起来,看着司禹城说道:“难道不是吗?我想保护你,你知道吗?他们的手段是怎样我知道,我不敢让你去冒险,也不想你去冒这个险,因为我来伤害你不值得的。”
苏凡楠不想司禹城受任何伤害,因为这个男人他爱了这么多年,可不能因为秦邰凡的这个案子而害了他。
司禹城有大把时光,有大量的时间,他还有更好的人生,他要好好的。
“苏凡楠,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太天真了。”司禹城一步步向苏凡楠走来。
苏凡楠眯眼打量着司禹城,“你什么意思?”
司禹城把人压在身下,轻声道:“记得上次你住院的时候问我怎么找到你的?我当时告诉你,我找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叶昭晚。”
苏凡楠挑眉,“那又怎样?”
司禹城轻笑,“白湛是你妈妈的侄儿,对吗?他三年前被人算计,白家落入柏豪杰手中,从此世界上再无白家,只有AGP,当然这件事和你妈妈也脱不了关系,现在白湛想拿回关于白家的一切,就必须要查清楚秦邰凡是怎么死的,她生前究竟做了些什么?是吗?”
“苏凡楠,你想帮白湛,对吗?你瞒不过我的。”
司禹城眼神坚定的看着苏凡楠,苏凡楠心里再次受创。
什么秘密都被他看到,四年前如此,现在如此。
苏凡楠咽了咽气,“是,司禹城你说的没错。”
司禹城拉住苏凡楠的手把人带入怀里,“我不许。”
苏凡楠推开司禹城,怒道“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你说不让我就……”
“白湛信不过!”
“你就信的过吗?!”苏凡楠眼里略带恨意,“四年前你一次次放弃我,就不允许我放弃你一次吗?”
“你怎么就不明白……”
“你的言辞行为要我怎么去明白?司禹城,你现在所做的不过是对你四年前所做的弥补。”
“是,所以我宁愿是我替你去,而不是成为你保护的对象,明白吗?我在你上初中时离开你,在你高考后依然离开你,给你造成了精神上的伤害是我的错,我罪该万死,所以你才该让我在你的计划里,这样我过的会舒心。”
“可是我不舒心啊!我爱你,你要是有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司禹城,你说啊司禹城。”苏凡楠埋头在司禹城脖劲处泣不成声。
“那你出事我就能舒心了吗?苏凡楠你的心思和我的心思一样,你叫我怎么舍得。”司禹城紧紧把人搂着。
总会有办法的,就像许多年前,那个小男孩为了一个花灯蹲在地上哭泣,总有那么一个小大人撑起那个小男孩的一片天。
冷风吹遍荒野带到城市,出行的人耳朵冻的通红,手脚虽冷但也暖和。
地上白花花的一片,一踩一个脚印,人们打伞匆匆从街上来回穿梭。
雪越下越大,像是要洗涤这哀怨的世间百态。
出了医院,傅融宇替池楝戴好围巾,从池楝手中接过雨伞,推着轮椅向雪中走去。
“今年的雪下的好大啊。”池楝被冻的僵冷惨白的小脸上撑着一个甜甜的笑容,手还不忘伸出去接落下来的雪花。
“这是在a市呢,当然大了,要是在海棠巷,肯定没这么大。”傅融宇笑着说。
“傅融宇,还记得吗?花巷里的第一场雪,好像也像这么大,那时候对于我们来说可稀奇了。”池楝说道。
“嗯,我还记得那时候有个小傻子被冻得发高烧,黏着我一天一夜呢。”傅融宇打趣的说,眼底尽是温柔。
那时候的池楝是孩子心性,可爱新鲜事了,头次见温暖的地方下雪可是稀奇是,那时候为了留纪念在外边玩了好久,受了许久寒,结果也是傅融宇的意料之内。
池楝回去没多久就发起了高烧,傅融宇就在池楝身边守着,一步不敢走开。
“那你不也很喜欢吗?难道你不喜欢吗?”池楝抬头反问道。
两人就这样聊着,在拐弯处一个面容较为憔悴,脸上却带有一丝丝的喜悦,他虽然穿上了御寒大衣但风一吹还是能够看的出他瘦弱惊风的骨架,那人手里打着一把伞,抵挡住了袭来的大雪。
池楝看着眼前打伞的男人,有些呆,傅融宇在他面前停下,温柔的喊一声:“池叔。”
池楝看着眼前的人,他抬手捂住嘴,但眼睛红眶泪水止不住的往外流是真的。
他无法言语,只能蒙头大哭。他想,爸爸肯定知道了,不然怎么会从国外特地回来。
池父看着轮椅上的儿子,他才来时就已经知道了一切,他后悔了。
池父看着傅融宇眼底尽是歉意与感激。
“融宇啊,谢谢你。”
池父真诚的感谢,让傅融宇受宠若惊,若是以前池父早把自己追着十条街打了。
池楝缓好情绪后,拉了拉池父的衣服,“爸,你怎么回来了?”
“我要是再不回来,任由我儿子被人欺负了不成?”
池楝还想维护着什么,他双手捏了捏裤子上的纹路,池父一样就看出来了,说道:“柏豪杰算是我看错人了,原本以为他可以,却没想到能出这么一档子事。”
傅融宇在一边暗带怒意:“可不是嘛,您看这下好了吧,轮椅都给人坐上了。”
池楝拍了拍傅融宇的手,语气虽有些生气但也算是撒娇吧,“你瞎说什么?”
“我说错了吗?是我叫手下人撞的吗?他柏豪杰明知道你会在我遇到危险的时候奋不顾身的救我,他还叫人开车来撞,这是谁的错,当然是他柏豪杰的错了。”
傅融宇无所谓的阐述事实,却不想面前的老者握着伞的手已经充满怒意。
冒着风雪上了车的柏豪杰冒名打了几个喷嚏,他搓了搓手对秘书说道:“今年入冬还挺早的,带衣服了吗?”
秘书将衣服拿给柏豪杰,柏豪杰接过一边换上,秘书一边说道:“那个戒指我查了一下,是三年前一位有名的设计师Jierui设计的,戒指的名字叫做‘死亡的花朵’,当时在一个有名的国际拍卖会上,是被一位姓白的先生给拍走的。”
柏豪杰穿外衣的动作顿了顿,随后说道:“那这个Jierui的资料给我看看。”
“抱歉Boss,这个Jierui在白先生购买戒指没多久后就自杀了,对Jierui的介绍甚少。”
“那这位白先生的资料呢?”
“白先生的资料好像是被人刻意的去隐藏了,查不到这个人的相关资料,但是您可以看看这个。”
秘书把电脑递给柏豪杰,柏豪杰接过来就看着一个IP,“Anuoer company(阿诺尔分公司)”
“据我这些年看下来的网评差不多就是对于这个白先生开的一家国外公司对于国内的分公司。”
“那帮我联系这所公司,就说我们AGP在寻找合作伙伴,与他们谈合作。”柏豪杰说道。
“好的Boss。”
柏豪杰摸了摸手上的戒指,他看向窗外嘴上微微上扬,白湛这次回来就别想在走了,骗了我这么久,太不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