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处盛夏之时,云梦莲花绽放,满塘的莲花在莲叶的衬托下显得楚楚动人。
魏酥酥和江厌离共坐一只小舟,后者正剥着一颗颗鲜嫩的莲子塞进小姑娘嘴里,魏无羡和江澄则坐另一只,两人打着水仗,惹得周围采莲的云梦百姓开怀大笑。
一阵江风吹过来,莲花莲子的清香扑面而来,可魏酥酥只觉自己控制不住地向后倒去,一头栽进了水里。
不是盛夏么?为什么水这么冷,冷得四肢都僵硬了,怎么用力也浮不出水面,反而下沉得越来越快。
……
窒息的溺水感让魏酥酥猛地坐了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用手背粗鲁地抹去脸上的冷汗。
她发现自己身处一间装潢淡雅的房间,耳边似有似无的流水声很熟悉。
“魏姑娘,你醒了?”
一个温润的男声响起,魏酥酥回头一看,才发现这屋子里并非自己一人。那男子自蒲团上起身,一袭海蓝色长衫,手执一支长箫,朝自己缓步走来,正是蓝曦臣。
“劳你将手伸过来,我与你把脉。”他面带随和微笑,声音很轻,怕吓着小姑娘似的。
魏酥酥的脑袋是懵的,并没有乖乖把手给他,只是愣愣地打量着周围。
这是哪儿?她怎么会在这儿?阿苑……阿苑呢?!
蓝曦臣好像能读懂她的心声,柔声道:“这里是云深不知处,是忘机将你带回来的,与你一同的那个孩子已安置好了,其余的说来话长,你先让我把脉,告诉我可有哪里不适,可好?”
除了头有点儿晕,魏酥酥并不觉得哪里还有不适,于是摇了摇头,犹豫着伸了手给他。
蓝曦臣的手很暖,把了片刻,只道:“无甚大碍,你且静养月余即刻。”
看着面前男子随和面容,魏酥酥小嘴张了张,声音因为久不开口而有些沙哑,“老大……我老大呢?”
蓝曦臣面色不明显地一滞,似是在斟酌言辞,“魏公子……魏公子他……”他终是重重叹了口气,神情颇有惋惜和无奈,“魏公子为温氏一事夜袭不夜天,最终……跳崖身亡了。”
好像有一把刀猛地扎在了心脏上,又被狠狠地拔了出来,痛得魏酥酥浑身微微一颤。一滴滚烫的泪顺着她细嫩的肌肤滚下,烫得好似要腐蚀每一寸经过的皮肤一般。
她最亲最亲的老大死了。
“怎么可能呢?他不是夷陵老祖吗?”魏酥酥一把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向门奔去,蓝曦臣连忙拦了下来,点了她不知哪个穴,将她扶回床上半卧着。
魏酥酥无助极了,浑身只有五官能动,于是只是哭,哭了半晌才深吸一口气,颤声道:“告诉我——泽芜君,求求你告诉我都发生了什么——”
蓝曦臣见小姑娘这副模样,很是不忍,垂首一一道出来龙去脉:魏无羡是如何夜袭不夜天的,江厌离是如何死的,蓝忘机是如何被禁足的……
身为另一个主角的蓝忘机救了自己,这是在告诉魏酥酥不要放弃吗?
魏酥酥沉默了一会儿,渐渐平息一些气息,“我能不能见一见蓝二公子,……就见一面。”
蓝曦臣略思索后点了点头,“好,你且先好好修养,我会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