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死了也别停……”思思终于将这话吐了出来，众人一时间都恨不得把头埋进茶水里。
片刻，姚宗主才抖着袖子道：“金光善再怎么说也是他的亲生父亲，若这件事是真的，那他也太……也太……！唉呀！”
思思缓了口气，继续道：“当时那个人死了，我就知道我们都完了。果然，事后我那二十几个老姐妹全都被杀了，一个不留！”
魏无羡问：“那为何单单留下了你一个人？”
“我不知道。”思思寻声回头，“我当时苦苦哀求，我不要钱，我也绝不会说出去。没想到他们真的就没有杀我，把我囚禁在一处居所，一关就是十一年。直到最近我才偶然被人救了，逃了出来。”
蓝思樱问：“谁救的你？”
“我不知道，我也从没直接见过救我的人。”思思摇头道，“他听了我的事情之后，决定不让这个道貌岸然的败德之徒继续欺骗众人，就算他如今一手遮天，也要将他所做之事全都披露于众，给被他害了的人讨个公道，也让我那二十几个姐妹能够安息。”
魏无羡又问：“你所言之事有什么证据？”
思思摇头，眼神却坚定，“没有。”
姚宗主道：“她细节说得如此清楚，绝不是谎言！”
许多人都附和，一时间又七嘴八舌讨论起来。
蓝老先生不知为何起身，绕开桌子来到另一个女子跟前，“这位姑娘，我似乎在哪里曾见过你？”
那女子朝他行了个礼，“应该……应该是见过的。乐陵秦氏举办清谈会的时候，我时常伴随在我家夫人左右。”
蓝老先生摸着胡子若有所思，“乐陵秦氏？莫非……你是金夫人的侍女？”
女子又微微颔首，“是，蓝先生记得没错，我是金夫人的贴身侍女，小人名叫碧草。”她向众人又行了个礼，“我要说的事，发生得更早一点，大约在十二三年前。我是看着我家小姐长大的，我家老夫人对小姐向来宠爱有加，但在小姐即将成亲的那段日子夫人却一直心情不好，整日闷闷不乐，甚至白天突然就以泪洗面，晚上也是天天做噩梦。我以为是因为小姐要出嫁，夫人心中舍不得，便一直安慰她，说小姐要嫁的那位敛芳尊金光瑶年轻有为，又是一个温柔体贴、专一不二的男子，小姐嫁过去一定会过得很好。可是夫人听了之后看上去更难过了。”
碧草说着，蓝思樱注意到站在他舅舅斜下方的金凌脸色愈发不对，慌张、严肃和不可置信都能看出来，还真有些担心这孩子会因为他小叔叔的种种恶行被揭露后他会太受打击。
“过了几天，小姐成亲的日子就定了下来，夫人一看到帖子便晕了过去。”碧草越说，眉头便越紧，“小姐成亲之后，夫人就一直闷闷不乐，生了心病，病得越来越严重。临终前，夫人终于撑不住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我——敛芳尊金光瑶和我家小姐秦愫……他们哪里是什么夫妻？他们根本就是一对兄妹呀！”
此话一出，蓝思樱差点失去表情管理。
不是……金光善你这么炸裂的吗？
再去看金凌，已是暗自揪紧了自己的衣摆，咬着牙不肯置信，真是可怜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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