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房扶着程禾来到了马车前,她单手微微提起裙子,一只脚刚到台阶,突然看到了旁边一连串的脚印。
程禾脚步微微一顿,她看着不远处的草垛,眼眸晦暗不明,轻笑了一下便慢慢上了马车。
老媪忍着脸上无缘无故的痛,快速的挥手示意的走。
进到马车里面,俩人都忍不住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哇!怎么那么臭汗酸味呀?不会是那老媪身上的吧”连房闻了一下榻上,“唔!这里更浓。”
程禾有点不适应的咳嗽俩三声,看着榻上,莫名的有点嫌弃。
她直接坐在了地上面,慢慢的闻着自己手中的香囊,“看来等下有场好戏看了。”
连房满脸疑惑的看着她,“嗯?什么好戏啊?”
程禾笑而不语,连房下意识的闭嘴了。
她们家的四娘子虽然体弱,但是志不弱,很多怪异折腾人的方法,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想的出来。
就像刚刚那个草木灰,她们小姐不过就是加了一点点好玩的东西进去,那愚笨的老媪就变成这样子了。
“小姐,这次终于可以回去了,要是老爷和夫人回来就好了,那就再也没有人敢欺负小姐了。”
程禾轻轻的笑了笑,默默的摇头“还说不定呢,靠我那从小就把我弃了的阿父,阿母?”
她看向了马车外面,眼眸里面晦暗不明,“那样,你小姐都不知道,咳咳,要死多少次了。”
头部传来的沉痛已经说逐渐的麻木了。
突然,感受到了马车一停,她慢慢的睁开了眸子,笑了笑
“好戏开始了。”
马车对面这一大排黑压压的盔甲士兵,老媪看到后稳住了自己慌张的心神,步子有点徐晃的走向前。
但是脸上那火辣辣的炽热感让她心狠。
“诸位将军,拦我家四娘子的马车可有何事。”
凌不凝望着老媪脸上面的轻微红斑,又转眸看向了对面的马车,
这时,他旁边的侍卫冷冷的说“奉圣上之命,抓拿逃犯。还请你们家娘子配合,搜索马车。”
老媪听到后,心里面是一慌,她满脸荒唐之意:“马车上可是程始程校尉家的四娘子,并没有什么所谓逃犯。”
“再者,我们娘子尚未婚配,怎可让男子轻易上马车。”
话音刚落下,马车之中就传出来了一道温婉的轻笑。
“老媪这话可就是大错了,既然我们本就是武将之家,怎可妨碍官人办事。”
“将军莫听那愚蠢的老媪一己之言,小娘子不敢妨碍将军办事,只是可否请少将军上前,听女子一言?”
其他的武将莫名的面面厮觑,都带着稍微一点 疑惑。
凌不凝皱了眉,面色严肃的看着马车,驶马前去。
老媪看到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忙的是一慌,大声喊道“等等将军!”
听着外面那老媪惊慌的声音,凌不凝听到了马车里面传出来的一阵咳嗽音随即便是柔弱的轻笑。
“少将军,马车之内倒是有着那令人厌烦的气味,有什么好查的,不如去瞧瞧那庄子的草垛,可能倒是有趣的紧了。”
窗帘后面伸出来一直白皙细莹的手指,指了一下不远处庄子的草垛。
老媪看到后反应更加激烈了“少将军,别听那四娘子之言,我家娘子精神有点失调,尚未好全!”
“可别轻信啊!”她想要冲上去,但是却被侍卫直接拦住了。
那个身体庞厚的汉子有点不耐烦了,想直接撩开窗帘查看,急吼吼“有没有逃犯直接看一下不就好了!”
但是一剑鞘挡住了他的手,男人微沉的声音响起“去查那草垛。”
那个侍卫立马放开了抓着窗帘的手,低下了头。
那老媪听到后惊慌全身都颤抖着,不断的大喊着“少将军,不要啊!”
凌不凝瞥了老媪一眼,皱着眉“封嘴。”
“唔唔唔!”
老媪不断的挣扎着,但是却都是在做一些无用功。
马车里面,程禾靠在蹋边,安静的闭目养神,连房有点坐不住了,小声的问着“小姐,那个逃犯真的是在草垛里面?”
程禾睁开了眼眸,狡黠的笑了一下,声音轻轻的“在不在,烧一下不就知道了?”
“咳咳,而且,更好玩的是,那逃犯看起来不简单呐。”
“怎么个不简单法?”
“看老媪那样,这人不是和她有关系,就是和程家有关系,并且关系匪浅。”
程禾这句话是对连房说的,但是眼睛却是看着窗外。
凌不凝目光深邃的看着窗帘。
程家四娘子。。。
他在心底里默念着。
不远处,火光耀眼,老媪绝望的跌坐在了地上面。
“啊!好烫好烫!”
一个灰头土脸的人突然从草垛里面蹦了出来,不远处的侍卫连忙上前去俘虏。
“既然逃犯已经被少将军抓住了,那小女子也不便继续停留于此,老媪,还不快点带着马车回府?”
少女的声音不大不小,但那温温弱弱的声音却不能让人忽视。
老媪被放开了,满脸怨气的看着马车,看着被俘虏的男人,差点咬碎的牙“我们.!走!”
待彻底远离了凌不凝,那老媪才出声:“程四娘子你这会真的是老爷也救不了你了。”
她怨恨的声音真的让程禾是厌烦至极。
“救不了便救不了了。”
“朝廷罪犯何必理会他是谁,就算他是老爷,我也照告无误。”
程禾清冷的声音随着一些不耐烦的情绪。
“你!”
“好了,别说了,我要休息。”
她忍着头痛,双手枕着荷包。
都说医者不能自医,那我又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