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风有些许的凉了,程禾围着一套黑色衣裳在外,正当她带上面纱的时候,房门外起了响动。
她皱了皱眉,安静的听着门外的动静。
“大夫人,小姐早些时候头有点昏便已是睡下了。”
“大夫给的药喝下了?”
“已经服下。”
“那你且就在这里守着。”
“是。”
程禾谨慎的趴在隔窗边,看着门外萧元漪慢慢远去的身影,身手敏捷的翻过了窗户。
她这里是偏房,和外边就隔着一扇围墙。
她蹲在地上面有点轻喘气,不禁的暗骂,这身体!真碍人。
程禾走到了偏房后面的柴房旁,把身上的黑色披风尽数脱掉扔在了草丛里面,她仰头看了一眼围墙,轻功起身,腿向旁边柴房一蹬,几滚翻身便落在了围墙之外。
“咳咳。”她拍了拍胸膛,轻轻的咳嗦了俩声。
往日她能不翻墙就不翻墙,不是不行是身子不允许。
这身子再怎么碍眼,可都是她的身子,她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她带上了一顶斗笠,纤瘦的身姿穿着一身淡蓝色衣服,不一会儿便不动声色的融入在了这热闹的人群之中。
她来到了一座客栈,扔了一个包囊给那个掌柜的。
掌柜一愣,打开看了一眼之后笑眯眯的喊来了小二“快带这位姑娘前去三楼上好的厢房。”
而此时正在不远处的小巷,一个身子敏捷的黑影正绕着小巷子,他突然听到了不远处传来了刀剑之间的摩擦声。
他本不想多事,但是那个声音越来越离,他皱着眉头正想离开,却不料突然听到了男人嘶哑的声音:"龙道口接应。"
他懵逼了一瞬,转过身去那个说话的男人不见了,而迎面走来的是一位整装黑衣束带,面庞俊俏但却眼眸似潭死水。
他看着面前手握血剑对着他的男人,蓦然的背后起了一滩冷汗,下意识撒腿就跑。
凌不凝!他怎会在这?
他看着后面追来的人不断加快了速度,直冒冷汗。
追我干嘛!不会是刚刚那个男人。
啧,大意了,只是按照现在的状况,他要是不停下来会死的很惨,他要是停下来,那就是死的更惨。
两道敏捷的身影在屋檐之上不断的穿梭着。
他抓住了了那个视线盲点,一溜烟就蹭进了客栈里面。
凌不凝沉着脸,为了减少麻烦把血剑放到了刀鞘里边,
他行走在客厅的走廊里面,突然,他停下了脚步。
他轻轻的敲了敲窗户,只听到里面传出来了一道温婉可人的声音:“何人?”
凌不凝敲门的手僵了一下,然后过了半响才沉声道:“我刚看到有可疑之人进入姑娘客房,还请姑娘可让我前去探查。”
房间里面,程禾单手撑着下巴,纤细的手微微举起茶杯,她看着飘在空中的缕缕茶烟笑了笑:“凌将军?真是巧的很,不过我这房间可没有什么可疑之人。”
“本姑娘才刚泡完药浴,可没见着有何可疑之人。”
凌不凝的身子僵了一下,他转过身沉声说道:“既然没有那我便不打扰姑娘了。”
程禾注意到了他那冰冷的声音含着一丝不自在,眼眸闪过了一丝趣味。
“凌将军,既然来了,何不妨喝杯茶再走呀?”
他想要离开的步子顿了 ,窗户被风吹轻轻掀开了一点,那双充满笑意,温温柔柔的眸子映入眼帘。
死水般的湖面映照出来了少女精致温柔的脸庞,让人无法将其忽视,他亦是如此。
程禾看着凌不凝快速离去的背影,无聊的耸了耸肩。
她微微眯着眸子,看向了帘子里边,纤细的手指轻敲了俩下桌面。
“胆子,咳咳,挺大的嘛!”程禾喝了一口茶润了一下嗓子。
“京城有名的冷面阎王你都去招惹。”
这时候,帘子里面走出来了一个黑衣人,他一把扯下来了脸上的面纱,露出来了面目清秀的脸庞。
他愤愤不平的打着哑语,坐在椅子上面。
“何黔,你是说,咳咳,被污蔑了?”程禾绕有兴趣的看着他。
俩人在客房之中聊了一炷香,程禾嗤笑了一下他:“倒是愚笨。”
何黔皱着嘴,看起来委屈至极。
程禾笑了笑,拿出来了一个香囊,推过去给他:“放心,再服一个月之久,算算应该是会有点起效了。”
何黔听到后,眼睛一亮,他宝贝似的把香囊揣在了怀中。
"谁叫你多嘴,呵呵,如今这报应也是应受的。"
何黔看起来不过就是十七八岁的少年,只是身子体质好便是看起来跟成年人差不多大。
“可有发生其他的事情?”程禾坐着看着手中何黔送来的资料。
《并无,不过,那凌不凝看起来不是好惹的,阿姊还是莫要多加招惹。》何黔对着程禾打着手语,想到了刚刚凌不凝看自己的那个眼神就莫名的背后发凉。
程禾笑了笑,把手中的东西收拾好,温柔的声音却在底下发凉:“他不招惹到我,我自也不会招惹到他,被他缠上可是件麻烦事。”
“不过和他来合作合作,还是很有必要的。”程禾看着手中的账本,温柔的笑了一下。
何黔看了她一眼,默默的咽了咽口水,只有和她熟悉的人才知道,温柔表面下的内心是什么样的。
《阿姊,调养好身子,没什么事便少点,你那阿父阿母现下必会多多注意到你。,别玩的太过了。》何黔打着手语,脸色闪过担心。
程禾看了他一眼,眸中的凉意散去,带着一丝柔情,她轻轻的拍了拍何黔的肩膀:“放心,阿姊心里有数,先走了,万不可被凌不凝给逮住了,不然麻烦可就大了。”
何黔看着 离去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
其实,他还想说,如果可以的话,凌不凝和她看起来还挺配的,只是他这阿姊啊,心中除了可以信任的人之外,其他人都可能沦落成她手中的一颗棋子,或者垫脚石。
她的心看不透也摸不着,但却可以无底线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