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世

这就够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她为女子解放做出贡献，才不枉她曾去过那个新时代。

改革，革命，总要有先行者才会有后来者跟上，无论成功与否他们都挥洒下种子，留下星火。让后来人不至于迷茫而无所适从。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到了临行那天。赵爔在城墙上注视这盛墨兰骑马远去的背影，没有带帷帽，那么的潇洒肆意，好像女子本就该是这样的。

林予安为盛墨兰的出行做了很多准备，把露种她们叮嘱了一遍又一遍，还为盛墨兰挑了会水的下属。他不愿离她太远，不愿意离她这么久，他又不愿意困住她，她不属于他，她谁也不属于，她只属于自己。他怕她出事，他盼望她如获胜的将军般凯旋。

他的心情太复杂了，如同盘乱的丝线。

他不会拦着她，他会支持她的一切决定，如果有爱的人的支持他相信她会走的少一些负担，她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付出了太多努力，流下了太多汗水。他不能耽搁了她。

盛墨兰离开的那天，如兰月兰她们也从码头上往汴京城来，正好与盛墨兰擦肩而过。

如兰，月兰，正巧在看景看见了，盛墨兰。

盛墨兰正巧当时在和下属商量怎么做，并没有看见盛家的马车。

盛长杨还在码头处理从宥阳带来的东西。

“四姐姐，一路保重。”“四姐姐，要顺利啊。”

如兰，月兰，看见盛墨兰骑着马向与汴京城相反的方向去，便知道盛墨兰有事要办。没有多问去干什么的，只是祝她平安。这是她们头一次不顾礼节将头探出马车外大喊大叫。

“六妹妹，七妹妹，你们回来了？怎么样，算了你们给我写封信吧。”盛墨兰赶时间，挥挥手冲她们说。

“四姐姐，你去忙吧，不用管我们。”

两个人坐回马车里。

如兰月兰有时候也很羡慕盛墨兰活得肆意，但她们也明白各人有各人的活法，盛墨兰曾经和她们说过，她所做的一切并不是为了，所有的女子都必须做同男子一样的事，因为各人的命各有各的缘法，她只是为女子提供另一种活法，让她们拥有另一种选择。而不是只有只能选择留在后宅里。

生活充满选择人的命数也随着选择而改变。无需干涉自会随着选择而更改。

盛墨兰的这段话如兰，如兰那时才明白自己根本没有真正了解过自己这个四姐姐。

离开宥阳的前天晚上，她去拜了王若弗的牌位，祠堂并没有那么冰冷，看着王若弗的牌位如兰不禁留下眼泪，她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

“娘，不知道你是不是嫌我烦了，我说了这么多。”如兰抹了抹眼泪，笑着说。

“我好羡慕四姐姐可以大胆肆意地活，我是不是也要做出改变，可是我又不想改变当下的现状。”如兰呢喃着，她在祠堂呆了一夜。迷迷糊糊间她仿佛听到王若弗对她说“我的如兰，人生是你自己的，活出怎样的人生也该由你自己做主不是吗？不必羡慕谁，你活得满意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