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一样的……”我瘪瘪嘴小声嘟囔。
衣锦还乡和灰溜溜回去那能一样吗?刚认识的时候果哥就总说我是天生吃这口饭的,但我也总得找个机会向别人证明这点呀!这张专辑的质量和制作都有目共睹,这下总再不会有有人说我不配了!
闪火不反驳,问我这么喜欢新专,一会表演到里头的歌时要不要干脆帮他唱back up。我说不,我要在台下和大家一起跳!
他今天来上海是为了一场酒吧的开业商演,除了之前发过的单曲之外还会唱两首新专的歌做宣传,挑的是part 1里最容易摇起来的《人间天堂》和《挂羊头卖狗肉》。
我每一首的词都记得滚瓜烂熟,在台下跟着边唱边晃,头一次觉得酒吧的吵闹不那么讨人厌。
这样高昂的情绪一直维持到散场都还没有丝毫下坠的迹象,在闪火把喝得烂醉的我从卡座上扶起来时,我甚至想给他一个吻,不为别的,就是高兴。
果哥给了我继续做音乐的信心,闪火给了我证明自己的机会。我太爱他们了。
闪火被我的动作吓得僵直,在我沾着酒液的嘴唇即将落下时才有反应。这反应约等于无,因为他只是很轻的喊了声我的名字,含在嘴里似的。不像在点醒我倒更像是要被我卷进漩涡。
好在千钧一发之际,我的胃突然开始痉挛,猛一把推开他背过身吐了一地。
闪火给我递水漱口,我还没良心地抬脸对他笑,说这下没法亲你了,我脏脏的。
他都不知道怎么回,也不敢过来扶我。我又大笑,撑着膝盖歪歪斜斜地站起来,说你是不是被我吓到了?别怕呀我不会对你做那种事的,我就是高兴。
在对视的那几秒我确实想亲吻闪火,但那个时候大概是谁我都会吻上去。我不会真的那么对他的。那只会让我失去他。
我说的大概也是颠三倒四,等回过神又是重心不稳地歪倒,最后还是被他揽到臂弯。
闪火没有喝,但身上也染了点酒吧隐秘又醉人的香气,靠得更近之后还能嗅到一点柔软剂的香。借着即将闭店的酒吧落下的昏光,我看到他胳膊上露出一隅的归巢燕,感受到莫名触动地低下头,额头抵着那处纹身,眼泪哗啦啦掉。
我让他带我回成都。
我从来不在乎网上说我和杨和苏配不配,但我太在乎他们说我不配和会馆的人玩。一边想为什么我连和谁玩都要被别人肆意评价,一边又忍不住问自己,我真的不配吗?所以才会连我的恋人都瞧不起我?
果哥那些支撑我继续走这条路的鼓励是不是都只是在安慰我?歪哥是不是其实也不想带我?
我不听话呀,我总背着他们做些他们不让的事惹他们不高兴,还害的他们和好兄弟闹矛盾。我是知道怎么讨人喜欢的,可是不是只要我不使那些手段就不会有人爱我?
我好怕这些都是只是一场梦,醒来就会像泡沫一样消散。所以把闪火抱得很紧很紧,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遍又一遍地让他带我走。
我在成都也是个异乡人呀,是有他们在我才会觉得可以回到那。
闪火犹豫了很久才搭上我的肩膀说好,极其郑重。我一下就笑了。
我们都还想再说点什么,但没来得及。因为杨和苏来了。
他一把把我从闪火怀里拉了出来,力气大得我感觉关节都要被他给扯脱臼。但我那会心情好,呼了声疼就又顺势依偎到他怀里,高兴地问他有没有听新专,我是不是特别厉害。
我要他夸我,把我夸到天上!
但他一句都没听见,只是和闪火交换了一个夹着无声硝烟的眼神就要拖着我走。我醉得不轻,反应是极其的迟钝,脚踝一崴差点跌在地上,紧接着另一边的胳膊被闪火抓住。
“你弄疼她了。”他对杨和苏说。
“那也是我们的事,和你无关吧。”杨和苏气得直笑,“还是怎么,你要告诉我刚才你们抱在一起不是个意外而是情难自已,所以你也是当事人?”
这话说的实在难听,让闪火本就不好看的脸色更是一沉。我几欲听到他喉头滚动的那句国骂,你他妈。
直觉告诉我,情况不妙。
我的酒醒了一半,赶紧翻手捏捏他手腕处的软肉示意他松手,“没事的没事的,交给我。”
这种大好的日子,可不能黑脸。
闪火抿了抿唇,见我眼底的光清亮不少犹豫片刻还是顺着我的意思来了。
“有需要随时给我电话。”
我点点头,本还要对他挥挥胳膊做道别,但杨和苏最后的耐心也耗尽了,提着我的两边胳膊直接把我架上了车,一路都沉默得可怕。
我一点不理亏也不慌。
我可不是背着他来的,出发之前未免他找麻烦有时间地点一个不落地告诉他今天是来看闪火的商演,他第一次演新专里的歌我总得去捧个场。
这个情况下我没有任何哄他的必要。也没有那个想法。杨和苏这个人太会得寸进尺了,我只要有过一次退让给他看聊天记录,这以后就必须得有第二次第三次无数次,否则就是在做对不起他的事。
我惯不了他,谁爱惯谁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