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慎输了花灯,郁闷的很,他向来不屑于打听女娘的消息。可这次,他非常好奇派人去查找了。
看那小姑娘的衣着,应该也是个富庶家养出的姑娘。
“我倒要看看谁拿了我的花灯!”
袁慎腹诽,少年笑意盈盈意气风发,他今年十五岁,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他喜欢穿蓝色的衣服,不同于一般公子的温润如玉,他更带着些意气风发。
少年如同锋利的宝剑,锐不可当。
“查到了吗?”
袁慎漫不经心的道,可眼里却充满着好奇。侍从倒还真是查到了禀报道:“是何家的小女娘,何二小姐。”
“何二小姐?我记得何家不是只有一个小姐名叫何昭君吗?”他对何昭君印象很深,是个嚣张跋扈的大小姐,他经常看到她指使着楼垚团团转。
袁慎:“叫什么名字?”
“这个没打听到。”
“下去吧。”
袁慎对这个小女娘更好奇了,他喃喃自语道:“真是神秘的女娘。”
神秘——对于15岁的袁慎来说非常独特。
他不是急性子的人,可在相遇的那天附近连着去了七天,却再也没有碰到那个小姑娘。
皇甫仪叫住他,丢给他一沓稚嫩清秀的纸张。
“善见,你帮忙批了吧。”皇甫仪今日碰到了一个儿时旧友,他不如他聪明,如今只是个普通的教书夫子。
旧友重逢自然喝上两杯,听闻他最近找了个差事是给个人家当夫子,他随口问道:“是哪户?”
“何将军家,他有个女儿真是太过于蠢笨了。”说道教书这件事,那老先生大吐苦水,袁慎看着那卷子,回答的中规中矩,还算可以。
“你不知道,她有多么的愚钝,我一个问题,她要反应半个时辰,才能堪堪给出我答案。”
‘这的确是非常愚笨了。’袁慎心想,不过,何家,何昭君他知道,是个伶牙俐齿的女娘。
“可是那何家小女娘?”
听到袁慎的问话老先生惊诧:“你知道她?”
“有过一面之缘。”
袁慎改好卷子轻轻放回道:“她的回答中规中矩,也不算太差,先生说的愚笨仅仅是反应力吗?”
袁慎提到这话,那老先生更激动了:“岂止反应慢,做事也温吞!”
“那没有可取之处吗?”少年好奇。
老先生犹豫:“也不是,她很认真乖巧听话,她这个年龄的孩子多是不爱读书,头脑聪明的还好偷懒。可她的课业如同你说的,答得还算中规中矩不出错。”
袁慎:“那先生为何还是如此激动?”
“当然是期望她更好了!”老先生喝的醉醺醺的,“老夫遇到了这么听话认真的孩子,当然想教出她一番成果。”
“世人皆说女娘不必读书,只要做好女工照顾好家庭即可。”
“可依老夫看来,只要是想读书,无论男女,都应该有同等的机会。”
身为富家子弟的袁慎深深地震撼住,他没想到这番话会从一个落魄的老书生口中说出来。
不知为何,他突然很想看看这个何家小女娘的未来。
“先生的学生名叫什么?”出于期待,他问道。
“何幺幺。”醉醺醺的老先生迷迷糊糊的答。
‘何幺幺。’听名字便是家中最小的姑娘,袁慎又反复看了她的卷子,在上面批注了一些修改后的答案。
此外,他还夹了一张纸在里面:
【何小女娘你好,还记得那个输给你花灯的人吗?我叫袁慎。】
【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这是袁慎第一次主动的写下问句。
此外他还写了一些写的对策的技巧与方法。当然他不可能让老先生看到这些,他先是假意让老先生看到他批改完的,确认没有问题后以整理为名把文章用封袋装好。
他料想老先生自然不会再拆开,而这一切又会落在何幺幺手上。
何幺幺打开了卷子,卷子上了笔迹和以往先生的不同,这字迹飘逸潇洒极了,给她批改的地方都十分精妙。
她看到了那张纸,说到花灯,何幺幺都差点忘了还有这个人。
“朋友……”她低头想着,她从小就被关在家里,她没有朋友的。何幺幺费劲的回想起那时输给她花灯的少年模样。
‘呃,记不清,忘记了。’
可朋友,这个词对于何幺幺来说无疑是新奇的。她几乎是立马同意了。
但——朋友,我怎么联系你呢?
袁慎没有收到回信,第二天他就反应过来了。于是他买通了老先生的书童替他送信,接到信的何幺幺非常懵逼,因为一张纸上只写了一行字。
【你的答案呢?】
她虽然反应慢,却也不是连这个也要思索很久。
于是,袁慎收到了回信。信里只有一个字。
【好。】
袁慎浅笑,他把那张纸举起来反复看,和一个小女娘做笔友,真是个有趣的体验。
尤其是,她和他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她似乎并不知道,袁慎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普通平等的对待,让他感到新奇。
何幺幺真的好乖,他问她什么,她真的会乖乖的认真回答。听说她从未见过外面的世界,所以他会特意画很多画送给她,也会偷偷送些新奇的东西给她。
因为袁慎,笼中的鸟儿得以窥见外面的天空。
属于袁慎与何幺幺的故事,从他主动的那一刻起,开始了崭新的篇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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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慎勇敢的迈出了一步,成功和幺幺达成青梅竹马。
在正文后的每一个酒醉的夜晚,袁慎都会和皇甫仪手拉手执手相看泪眼的大喊:“幺幺!”
醒来后两人尴尬的互不承认,倔驴师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