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下这篇短文只是源于自己今天凌晨的一个梦
录像带中 毛色棕榈的金毛狗旁趴着一个女人 抬眼 对着镜头嫣然一笑 丹红的双唇微微分开
她有一头过肩黑发 透过录像 却远远不及
金毛的主人是冰库的掌管者 S市所有的鲜冻肉都在那购取
早年就以在黑道上赌博一步步爬上来的他 白手起家暗地组织着野生动物的贩卖
那些被杀死的动物的归宿 为冰库再好不过了
他时常牵着她 穿过一个个冒着寒气的冰柜 来到角落
那只冰柜大的能把他们都装进去
他紧握着那细腻的玉手 打开那冰柜
——
是只长颈鹿
使他消失半年的战力品
她愕然 下意识的看了看他
“烟,以后 我也会把你好好保存的。”
她是S市地下夜场的歌星 每月的最后一天 她会穿着那不变的黑纱裙上台 唱一首《红玫瑰》
来的人为见她一面 为她的山丘 为她的红玫瑰
目光在下摆开叉的大腿间徘徊 向上 再向上
是捧着话筒 风情万种的她
没人知道她姓什么 只知烟字
她心里住着一个人
冰库的主人
她曾在万众瞩目的夜市上幻想 要是能在他身边 失去这些 哪怕是自由 她也愿意
后来她如愿了 也如愿了
她死了 男人把她封进冰柜里
她不知道那只金毛注入过荒原狼的血液 不知道她住处的尽头通向冰库
怎么会呢 警察按下那开关 封尘的故事也就打开了
大门与冰库的长廊下陷 形成坡度
通向她的住处
他给她的住处
没有人会发现的
那天 那只金毛狗突然嚎叫 瞳色血红 起初在地上痛苦地翻滚
她害怕地跑到长廊的尽头 沧乱中触碰了开关
她跑了上去 衣裙斑斓
那只狗向她靠近 她打开冰柜 将里的动物甩出
它撕咬着 嘴上残留着碎碎冰渣
“烟 我的烟 你怎么出来了。”
“不应该乖乖听话吗。”
他开枪把那只还在啃咬鹿肉的狗打死 枪柄抵住她的肩 雪白的肌肤 溢出丝丝红晕
“你要杀了我吗。”
那天她穿着那件黑裙 倒在了血泊里
“我会把你好好保存的”他擦着枪 瞥了一眼脚下的女人
“你知道这只长颈鹿 对我来说多重要么”
“呵”
后来他叫手下把她放入冰柜里
放长颈鹿的那只冰柜
如果能再回到他们相遇那天 她是愿意成为风情万种的歌星 还是失去自由的金丝雀呢。
或许 他们还会相遇吧。
后来的后来 他回到他的地下城 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呢喃
“烟”
“烟你不在 你怎么不在”
“不是说好永远陪着我的吗”
“为什么要逃走……”
他翻出来录像带 女人的笑容灿烂
一切都好 可录像带里没有他
他永远缺席
可…她已经不在了啊
他的烟 他此生最爱的女人
死在了他手上
他跌跌撞撞跑到冰库的角落 开启那扇冰门
女人被保存地完整 连一丝血液的痕迹都没留下 安详 温顺
“烟…”
“我在”
他扑过去抱住她
仿佛下一秒就会失明一般 再也看不清她的脸庞
“城爷,晚上的宴会……”
手下的目光所及之处
他抱着冰冷的尸体 倒在了地上
“城爷 醒来吧”
他睁眼
“我好想她……”
手下不再上前
“那你当初…”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
“那她为什么要逃跑”
“为什么”
他疯了
把刚刚还抱紧在怀里的女人置在地上
尸体还留着余温 似她下一秒便苏醒了
“她没有逃跑 她只是无助”
手下抓着他的头发 把他摁在地上
“那只狗 当初又为什么给他 你明明知道那狗是个祸患”
“是…是啊”
一切都太晚了 太晚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