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
“叮铃铃——”
“您好，您的外卖给您放这了，祝您用餐愉快。”
霜日一惬意地躺在躺椅上半眯着眼打量着离去的黄色背影和柜台上的外卖盒。
从这个月的一号开始，每天都有无名氏在早上的这个时间点给她投喂早餐：拌面，扁肉，肉片汤，蒸饺，小笼包，豆浆，油条……
今天的是什么？
霜日一扶着躺椅的扶手起身，走向柜台，黑色的长裙随着她的行动荡出波纹。
订在袋子上的收据单告诉她，今天的早餐是皮蛋瘦肉粥。
其实以她现在的能力，不进食也是能存活的，不过她并不想略过这美妙的时刻。
要问她担不担心这早餐里有毒，她的回答是，早餐里有毒的话，那个送早餐的无名氏是不会活到现在的。
霜日一刚想往嘴里送一口皮蛋瘦肉粥，便有顾客推门而入打断了她。
“叮铃铃——”
霜日一放下勺子，收起早餐，换上自己的招牌微笑：“欢迎光临霜旦，可以随便看看。”
男生径直走向第二个展示柜，拿下一张黑胶唱片。
“我可以要这个吗？”
霜日一看了眼男生身旁的女生，额不，女鬼，也不对，应该是一个女生的虚影，含笑道：“可以，但是你要遵守这里的交易规则。”
“我懂得。”
男生摸索着唱片盒子，眼眶发红。
虚影秀美的脸上多了几分悲伤，握紧了男生的双手。
最看不得这种事了……
霜日一叹了口气，看着自己的小指，咬了咬牙。
***②
猩红的点在昏暗的房间里明了又灭，灭了又明。
秦馆叼着烟，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
门外的争吵一声盖过一声，时不时夹杂着东西摔碎的声音。
啧。
秦馆不耐地盖上打火机的盖子。
真吵。
秦馆打开手机，适应了暗光的眼球被刺激了一下。
腊月三十，23：56
要开始了吧，绚丽的烟花。
秦馆长腿一跨，坐在自己的桌子上，拉开了窗帘打开了窗户，任由冷风吹进屋子。
他深深吸了一口烟，随后缓缓吐出。
“啾——嘭”
“啾——嘭嘭”
绚烂的烟花把赏它的人的脸庞染得五颜六色的。
“砰！”
他的房门被重物砸了一下。
烟花炸开的声音都盖不过门外人的吵闹声。
秦馆曾经在网络上看到一句话：烟花易冷，人易散。他当时觉得这句话可老土了，但现在感同身受的样子可真tm的狼狈。
秦馆把烟掐灭，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没了门的阻隔，相当大的争吵声震得秦馆耳膜生疼。
“我出门了。”
“秦馆！你去哪？”
“不用你管。”
秦馆关上家的大门，呼了一口气。
家门外灯火通明，颇有年味的装饰和他现在的心情是一点都不搭。
秦馆坐在公园长椅上，点开某音乐软件，戴上耳机，合了眼仰头靠在长椅上。
听筒里传来柔柔的女声，如清泉般洗刷了他囤积了几天的疲惫。
过个年，有家不能回，怪可笑的。
秦馆右手扶额，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叮咚——
秦馆的信息提示铃响起。
他直起身，解锁了手机。
微信置顶的小羊头像，带着一个小红点。
[小婷子吖]：新年快乐！
秦馆皱了一个晚上的眉头这才放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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