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
女生薄唇微启：“你真的把你两百年的修为给他们了？”
霜日一吹开茶叶，抿了一口，语气淡淡的，仿佛眼前人说的主角不是自己：“用我小修为换他们的长厮守可不亏，再说，我可看不得这种伤心事。”
“你真当你自己的修为上亿啊，给了一个又一个的。”女生话说的难听，但露出的神色却是满满的担忧，“我真想拿我的尾巴把你抽醒。”
霜日一瞥了眼她同自己茶水一般碧绿的鱼尾，对她的话不置可否。
“你在人间的法力本就微弱，你分了那么多给他们是要干嘛？老好人也不是你这么当的。刚要不是我拉着你，你就一头撞桌角了！”
“我人这不是好着呢。”霜日一又抿了一口茶，眼神闪烁。
女生瞪她一眼，一口气堵在嗓子眼里出不来。
“不过你这些日子的行为就不怕上头问下来？”
“我听听故事也算犯法啊，那活着也太没意思了吧。”
“你知道我不是说这个。”
霜日一沉吟半晌，盯着自己的小指：“就算耗尽我的生命，我也要为天下的良缘服务。”
女生叹了口气：“也是，这才是你。”执着而又任性。
若不是霜日一，她也活不到现在。
“你今天来找我就为了单纯听个故事？”
“那倒不是，我是冲着你柜子上的珍珠来的。”
“消息还真灵通。”霜日一把茶水喝完，给自己重新倒了一杯，也给眼前人续上，“不过我的规矩不能破。”
女生鼻子轻哼：“爱听故事的怪神仙。”
***②
她叫础润，是只人鱼，亦是海底宫殿里海王的大女儿，擅长唤雨。
础润常常听到螃蟹婆婆给自己的妹妹们讲故事，昨天是她们哪个亲戚为了一个男人而化成泡沫，今天又是哪些族人偷偷上岸，被专门捕杀他们的猎人给抽了鳞片，取了珍珠。
一来二去，她也跟着听了不少，她对所谓的人类产生了厌恶之情，尤其是男性。
可是她那对陆地无比向往的小妹可不顾什么讨厌危险的，夜晚只身一人，悄声地前去了陆地上一座名为“桃源”的岛屿。
她也是第二天才知道这件事。
她其他的妹妹要不是法力不到火候，要不就是贪玩，她带谁作伴同行都不合适。
无奈之下，她只好计划着在父亲发火之前，独身前往小岛，把她的小妹从充满了“恶”的世界给救回来。
础润化作人形，顺着自己傻妹妹的气味一路找去。
“小姑娘，买个鲜花手环吧。”一个嘶哑的女声叫住了她。
础润转头，发现喊住自己的是一个慈祥和蔼的老婆婆。
石头书上说“相由心生”，她这模样大抵是极其善良的人吧。
这婆婆是第一个同她说话的人类，也是第一个让她打消对人类厌恶想法的人。
础润尴尬地回复她：“抱歉婆婆，我出门急，没带钱，下次再来光临。”
婆婆笑呵呵道：“看小姑娘的装束，不像是本地人，是来旅游的吗？”
“额，是的。”这是础润第一次撒谎，但幸在没被识破。
“那这手环便赠予你当作纪念吧。”
“这使不得啊婆婆。”础润转念一想，从自己兜里掏了两个小玩意，“那拿这个换婆婆的手环如何？”
在她手心里安静地躺着两个小巧，发着光的樱贝。
婆婆半眯着的眼睛张开了点，笑的更深了：“你和水寒姑娘可真像，说起来长得也相像。”
础润讶异：“婆婆你认识我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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