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艳阳高挂,却暖不到骨子里,寒风凛冽渗人,一股一股打在宋亚轩身上。
单薄的身体除却一身尽显风度的高定西服聊胜于无的保护,再无其他御寒衣物。
一番交涉后,外人看来,这位身经百战的说客游刃有余地掌控了全局,甚至把那位高高在上的老狐狸都说服。
宋亚轩笑着送走了眼开眉展的高管,伫立在呼啸的风口,目送直升机呼啸远去。
等直升机成了天空中的一个黑点,在远处待命的元歌这才走近。
“宋亚轩先生,可以走……”他顿住,秀气的眉头蹙到一块,“您没事吧?”
“恩。”
宋亚轩整个脸煞白得吓人,他脸上丝毫不减的职业笑容也不能掩盖他的虚弱。
“宋亚轩先生,你…”
“下午还有行程吗?”宋亚轩打断了元歌担心的话语。
“没有了。我送您回家吧。”
“去戏剧学院,去把我手机拿来。”
“刘耀文,下课后在校门口等着。”
电话里的人说完这句直接挂了电话,刘耀文疑惑但仍听话地在放课后乖乖待在校门外。
不久,一辆款式普通的奔驰商务车低调地停在他面前。
驾驶座下来一个青年,从头至尾对他好奇地仔细打探,而后将一样东西抛了过来。
刘耀文接过来一看,是一把车钥匙。
“你就是老板的弟弟吧,老板就交给你啦。他有点发烧了,也不让我带他去医院,你劝劝他。”
后面几句元歌神神秘秘地压低了声音,似乎不想让车里的人听见。说完,他靠在车窗边和坐在副驾驶的人招呼了一下,便满脸担心地离开了。
刘耀文莫名其妙地坐进了驾驶座,宋亚轩就靠在副驾驶位上闭目养神。
他的眉头紧蹙,似是积了许多烦恼怎么也化不开。
刘耀文抚上了宋亚轩的额头,他浑身都烫得吓人,整张脸缺毫无生气。
怎么会弄成这样?
“我们去医院吧?”
“不去。”
“你发烧了,很严重!”
“回去。”
“你…”
宋亚轩说完,就侧过身去,任刘耀文如何劝说都不予以回应。
刘耀文着急他的身体,却也没想着忤逆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地在路上买了些退烧药和食材回到了酒店。
将车停好后,想背宋亚轩上楼,却被他轻飘飘毫无力道的手推开。
宋亚轩微睁着眼睛,可怖的红血丝布满了整个眼眶。他有一些意识模糊,甚至已经不能清晰地看清眼前的路,仍挺拔的脊梁全靠着身体的本能习惯强撑着。
再次被拒绝,刘耀文一边气他倔强,一边气自己没有立场说他。
刘耀文由着他自己摇摇晃晃地走着,随在他身边扶着他上了楼,在床上躺好。
宋亚轩还要将手机放在离自己最近的床头。
刘耀文心里越发郁闷,怎么会有这么爱工作胜过爱自己的人?
给宋亚轩弄了杯热水把药吃了下去,看他躺下闭上眼后,就扎进了厨房熬粥。
等他端着冒着热气的粥再出来的时候,宋亚轩不知何时又坐了起来,半靠在床头哑着嗓子在和电话里的人说着什么。
他就这么端着碗静静地看着宋亚轩,脸上乌云密布得都不像是那个平日里的男孩。
通话中的宋亚轩似是有所感应,抬起头,对上那双表面平静实则潜藏汹涌浪潮的眼。
终于挂了电话,本热腾腾的暖粥凉了一半。刘耀文一语不发地搬了个小桌子放到床上,将碗放到在上面,小心地用汤匙将下面的热粥翻上来。
“我好一点了。”
宋亚轩看着刘耀文的侧脸,思索了会开口。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解释,只是看到他忙进忙出的模样,他难得地会觉得心虚。
刘耀文走近的动作一顿,勺了一小口粥,递到宋亚轩的唇边。
“是我多管闲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