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他走了。”
宋亚轩突然蹦出来五个字让丁程鑫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是说之前的小奶狗。
“他让你不满意了？”
宋亚轩摇了摇头。
“他得寸进尺了？”
摇了摇头。
“他做了错事？”
还是摇头。
丁程鑫实在是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了。
一阵沉默过后，宋亚轩抬头望向丁程鑫身后的飘窗，直视那灼人眼的暖阳。
“他对我太好了。”
“……”丁程鑫眉头一跳。千想万想，怎么都没想到是这么个答案。
“我不喜欢别人进入我的空间。影响到了我的工作，也影响到了我的思考……”
“你有了危机感。”丁程鑫看宋亚轩停顿了下来，便帮他把话接上，“他对你的好让你觉得自己的私人领域收到了侵犯。”脑海里冒出个“身在福中不知福”，但他可不敢这么说。
宋亚轩眉头皱的更紧了，似是不同意丁程鑫的解释。
“你从来没考虑过去接纳过一个人吗？”丁程鑫斟酌了下用词，“毕竟你还很年轻，未来的几十年你有没有考虑过找个人和你一起分担。”
“没有。”宋亚轩果断出口，很是反感。
丁程鑫看着宋亚轩几乎条件反射的行为，“我能说句实话吗？”
“什么？”
“与其说你讨厌被人侵犯私人恐惧，不如说你察觉到自己已经习惯第二个人存在在自己身边的这件事让你觉得恐惧。”
“……”宋亚轩今天第一次抬起头来直视丁程鑫，是被戳中心事的眼神。
丁程鑫可以从他眼中看到不解，愤怒甚至无助，印证了自己的想法，他坦然地回视。
与他对峙了一会，宋亚轩泄了气，拇指顶住了太阳穴扶着额，颓然靠在沙发上，终是松了口。“我去年就察觉他的心思了，但我放纵他到现在。这不像是我该做的事。”
“面对他，你有所不同。”
“我不应该这样。”宋亚轩言辞凿凿。
“所以现在准备弥补自己的过错，快刀斩乱麻？”丁程鑫不能理解宋亚轩为什么要抗拒这份感情，毕竟在他看起来宋亚轩也是从中有所受益的，虽然本人不会承认这一点。
“是。”
丁程鑫食指轻点沙发扶手，似是在思考。
“宋亚轩，你太压抑自己了。你真的把自己当成一个工作机器了，反对正常人类合理存在的情感这并不是一个好事。如果他是自然而然地在你身边存在，也不会让你觉得不适应，何不尝试接纳一下他呢？”
“不可能，我不做没有意义的事。感情……”宋亚轩冷哼一声，“只会让人变得懦弱。”
丁程鑫想要说话，宋亚轩却不给他机会。“我会找人替代他的。我只需要利益交换，感情太累赘了。”
丁程鑫几度开口，又合上。
他想说，这一年多来你的状态很好。
他想说，接纳未知的感受并没有那么可怕。
他想说，宋亚轩，别把自己压垮了。
可又想了想，作为一个医生，他需要尊重病人，不该左右他的思想，所以他笑着问：
“那你有考虑过下一步怎么做吗？”
原本坚定的表情有了一瞬的茫然，“再找几个吧。只要不固定就不会有这种麻烦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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