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感觉到，臀下那股伺伏未动的灼热几乎快要烫伤自己，但这人只是笑着递给他衣物，不再为难他。
西裤褶皱地不像样子，但穿在宋亚轩身上，仍不能掩蔽他万分之一的风度。刘耀文把弄脏的西装擦干后也穿回了身上，一点没有嫌弃的样子。
空白的气氛一下子暧昧尴尬起来。
刘耀文还是眼神灼热地盯着宋亚轩，像是要将他拆骨入腹。
宋亚轩气定神闲地直视回去，恢复了冷漠无情的模样，如果他的脖颈没有细密的红印，绯色没有染在耳根，可能会更有说服力。
“先生，如果我现在喊人，你这辈子就完了。”
“你没有接过我的电话。”没有理会宋亚轩的威胁，自顾自的说。
同样没有得到回复。
“但你没有拒绝过。那是不是说……”
刘耀文笑的爽朗，是开心的模样，他的眼神专注而炽热，似乎又回到了从前那个懵懂的青年，可他的言语，他的动作却一步步逼近，把他困在角落，退无可退。
“我还有机会。”
宋亚轩落荒而逃。
即使他有条不紊地调整自己的衣领，挺起窄瘦的脊背，标准规范地迈步出去，也挡不住推门的手迫不及待的颤抖。
任他打开门冲出去，刘耀文没有阻拦，他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达到了。
不能逼的太紧。
门被暴力打开又徐徐阖上，隔绝了外界的喧嚣，缓缓遮挡住了望向他的视线。
有一瞬的恍神，指腹轻触唇瓣，又回忆起刚才触及的柔软。
刘耀文好似松了口气地靠在门板上，天花板上的顶灯倾泻下一束，细光直直地打在他脸上，落在阖上的双目，眼睫下染上了一片祥和的阴影。只有摆在身侧，紧攥在一块的手暴露了主人不安紧张的情绪。
他终于能在他面前成功了一回。
宋亚轩出了门后，他调整了一下情绪。跟随其后回到了宴会厅。
看他游刃有余地和几个高官达贵侃侃而谈，笑意自如，似是一点没有被刚才影响。明明脖子上的红痕还残留着之前的旖旎。
虽然高空挂着数个硕大的透色琉璃灯盏，暖色的灯光投射下，周遭的环境仍不算明亮。自然也没有人注意到那不算微小的痕迹。
刘耀文就独自在远处观察着场中的人。他现在已经是个一线咖位，但周围动辄军衔傍身也没人会留意到他。偶有人认出他，好奇的地上前攀谈，他不好拒绝。只是心不在焉，眼神始终定格在那人身上，生怕又一次把他弄丢了。
没过多久，宋亚轩向面前的“女帝”武则天——晚宴的组织者施礼，便准备辞行而去了。
一身华裳雍容典雅，女帝礼节地颔首，目光却隐晦地探究着他有些许褶皱的衬衣领下。
远离了人群，宋亚轩进到电梯，摁下了一层。司机正在车库待命，等着宋亚轩的指示开到大门。
站在明亮的白炽光下，刚莫名而来的压迫快让他喘不过气。狭小的空间，没有人呼吸的方寸让他放松下来。
金属门缓缓向中间合拢，就在阖上前一刻，“哐”的一声，一只手扣住了单侧。
宋亚轩抬起头，就看见一只指节分明有力的手，再由着那手看向了门缝后仅露出的那只棕色的眼睛。
瞳孔一阵收缩，刚释怀的压力又回来了。
那双深棕色的瞳孔在门后紧紧锁住他，就像……锁定猎物的食肉动物，伺机而动。被那充满欲求的视线灼伤，宋亚轩不自然地撇过头，假装没有看见。
电梯门又缓缓打开，刘耀文走了进来，站在一侧，能看着他的位置。
两人不言。
电梯再次阖上，将两人关闭在同一个密闭空间。
没有人开口，宋亚轩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逃，只是此刻他本能地不想面对这个青年。
陷入片刻沉默后门再次打开，宋亚轩头也不回地出去，刘耀文踩着他的足迹也缓缓跟上。
宋亚轩猜不到他打什么主意，一边打给司机让他出来，一边自顾自往前正门走。
刘耀文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边，看着宋亚轩直挺紧绷的脊背，电话里的坚定语气，除了步履有些许不可见的匆忙，一如往常地游刃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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