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富见到张连喜这反应,摆了摆手说:“不是。他没有这个心,更没有那个胆!一直都是我们姓赵的压着你们,这次反过来被你们给骑了,那狗叉的气不过,这是其一。
其二,肯定是有某个有分量的人,给他许诺了。振东提督跟熙安提督那条线肯定没有,因为那个必要。光亮乡长跟运章知县他们也不会,因为他们太清楚这样做跟找死没啥区别。所以,肯定是三号或者其他人。他们的目的就是想让咱们自己乱起来,他们才好找到缺口挤进来,分杯羹。
其三,那狗叉的肯定收了好处了,而且还绝对不会少!但如果说他会出卖我,出卖咱们村的利益,他绝对没有那个狗胆!他跟你下边的那个张双喜一样,手上的事哪止村委会大楼那么一件?大楼的事,算个屁啊?
就像老哥你刚才说的,咱们两姓斗了近千年了,打打杀杀更是家常便饭,谁家不知道谁家的底细?真要报官,上边彻查,咱们几个包括那狗叉的赵民富,就算有十条命都肯定不够枪毙的!
这一点我懂,他赵民富也懂!
所以…
张连喜接口道:“所以,肯定有人跟他说,只要让人到乡里、县里坐一坐,他们就会帮他主持公道?”
赵国富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仰头又闷了一杯,然后说:“他上个星期输了10多万。”
张连喜听完,端起酒杯,呡了一口,说到:“唉…希望他在里边能聪明一点,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吧。”
赵国富说:“他是上周四上午,在乡里直接被带走的。我到现在都没见过他,他老婆也不让见。不过,咱们哥俩现在还能在这喝酒,应该很能说明问题了。而且,振东提督刚才也只是拿村委会大楼说事,没提其他…
我现在最担心的倒不是他说了什么,而是担心他的事会一直这么晾着,晾个一年半载,甚至晾个一两年,迟迟不给个最后的说法啊。”
张连喜听完之后,一笑,说:“不用担心,上边肯定是这个思路。他的事,且完不了!换成你我,肯定也会是这么拖着吧?上边的人,会比咱俩傻?”
赵国富说:“是啊,一直都不判,我就一直都得提心吊胆。老哥,我算是彻底废了,就连这个里正,估计最多也就是再做几个月,撑死了半年。等事情凉下去之后,应该就得让我自己提出病退了。到那时,咱们龙眼村的篱笆,还得靠你来看紧啊!”
张连喜说:“拉到吧你,有光亮乡长跟运章知县他们在,他们会让你下来?更别说现在还是玄铁矿开采的关键时候。没听刚才振东提督说了吗,那15个名额还是给光亮乡长留着。”
赵国富听完,给张连喜派了根烟,又拿起火机要帮他点上。可张连喜摆摆手,没让,而是拿出自己的火机,自己给自己点上了。
赵国富见状,也没坚持,给自己点上之后,嘬了一口,说:“听振东提督的安排,所有人都要住到老哥你们的张姓祖屋了。老哥,你让那个张连喜暂时少搞点事,省得闹大了,又被人趁机而入啊。”
张连喜说:“要是赵庆友敢一个人住过来,我还真不敢保证。可现在你们是几十个人住过来,能出什么事?只是没想到,食堂,咱们两姓都没落着好哇。”
赵国富说:“老百姓是会闹的孩子有奶吃,咱们呢,是敢闹的连屎都没得吃。这一点我懂。要不是咱们两姓对外还算团结,估计这次就不仅是食堂那么简单咯。”
张连喜说:“哼哼,龙眼村,咱们两姓毕竟在这近千年了。哪次敌国入侵能落个好?行了,就这样吧。你狗叉的也是寒酸,连下酒的菜都不舍得整一个。我回去吃饭了。”
说完,他就站起身来往外走去。
赵国富跟在身后,一边送,一边说:“我家那口子这几天去陪赵民富他媳妇了,怕她不懂事又弄出什么幺蛾子来。我这不也是连口热的都没得吃嘛。”
张连喜回到家,看见张双喜正猫在门口嘬着烟。张双喜看见张连喜的身影,赶紧拍拍屁股站了起来,说:“叔,回来了?”
张连喜掏出手机看了看,12点10分。就说:“艹,你小子又来蹭饭?你婶子不在家你不知道?来蹭条毛哇?”
张双喜从地上提溜起一个红色的朔料袋,贱笑着说:“知道哇,我这不是带了方便面还有火腿肠,特意过来跟叔一起吃嘛。”
张连喜打开门后,张双喜麻溜地一通忙活。尔后,叔侄俩一同吸溜起了迷人的方便料理来。
一边吸溜,张双喜一边问到:“叔,那个狗叉的赵国富又灌你喝酒了?”
张连喜一边嚼着,一边说:“我就喝了一杯半。”
张双喜又问道:“叔,那那个狗叉的找你说啥了?”
张连喜说:“哼哼,还能说啥,示弱,想迷惑我呗。”
张双喜说:“叔,跟我说说呗。”
张连喜说:“说个屁,先吃饭。”
刚说完“先吃饭”,张连喜自己却接着说:“你个狗叉的,你说你妈当时是怎么想的,为啥非要给你起名叫‘双喜’呢?害得观众姥爷们一直以为咱们是堂兄弟。老子是‘连’字备,跟张连胜才是堂兄弟好吧?”
张连喜说:“叔,您老就别折磨我了好吗?我妈跟婶子,还有李翠芬婶子是三姐妹。我妈是老大,你娶了老小,连胜叔娶了老二。从我爸那论,我得叫你叔。从我妈那论,我又得叫你姨夫。咱们这辈分本来就有点乱,要不是我奶觉得事不过三,三喜有点太过了,死命拦着,我妈还想给我起名叫张三喜咧。”
张连喜心想,这个我早就知道哇,可是广大观众盆友们不知道,我能咋办?只能是装模作样地再问你狗叉的一次了,让你自己再解释一遍呗。
叔侄俩吸溜完方便料理,美美地泡上一壶茶之后,张连喜说:“刚才,赵国富那狗叉的话里话外,其实是在警告我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