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振东说：“提督，那维持现状，您不动他也不动的话，这样无声无息、一动不如一静地不是更好，不是也能贯彻上边的意志吗？折腾出这么大的动静，提前暴露了他们的意图，让大家都警觉起来，这不是反而不好吗？”
马熙安哈哈一笑，说：“振东啊，果然是屁股决定着人的思维啊。你这是看着我要被调走了，自己少了最强硬的靠山了，所以心乱了，不能冷静地思考这事了呀。
我跟那位科长这么一对调，他的级别没变我的级别也没变，看似是多此一举。可你静下心来细细地品上一品，上边什么都没有多拿出来，却同时调动了我跟那位科长的积极性，给我们打了鸡血。这一招用人的手段，可真真是妙在了毫颠呀！
今年，已经是我到杏林县的第5个年头了，如果没有这一次的调动，那按照我原来的规划，是在这几个月里边成功地引进几个有实力的商家，来开采咱们的玄铁矿，增加咱们县的税收、拉动咱们县的基的屁。有了这些业绩之后，争取连任上一届。然后呢，有了这一届的政绩在身，那我下一步就可以像你刚才说的那样，去争一争副知府，甚至是常委的宝座了。
你想想，如果我不动窝，还是这杏林县的提督，上边的交代我即便也会去落实，可我的工作重心会是他们所交代的事吗？肯定不会嘛，我肯定会是以提高咱们县的基的屁为重心嘛。
毕竟，如果我花精力完成了他们所交代的事，可万一影响了咱们县基的屁的增长，影响到了我的政绩、影响到了我的进步，这笔帐算谁的、谁负责？
完成了他们交代的事，能保证让我进步吗？能保证让邵权提督进步吗？未必能吧？但基的屁提升了，我一定能进步，邵权提督也一定能进步！
所以啊，如果我没被调动，爱谁谁，我执行起他们的意志来，包括邵权提督也一样，肯定会有所折扣的啊。这，跟你刚才的想法一样，是屁股决定着咱们的思维，是人性，不以我或者他们的意志为转移。
可现在呢，我被调上京了。我在那人生地不熟，背后没有了邵权提督，前边没有你们，就是一只孤魂野鬼啊。
我到了那，除了拼了命地完成他们的意图之外，还有其他路可走吗？我要是敢阳奉阴违不玩命干，到时被他们随便扔到哪座冷宫里，住只能住在八环以外，上班每天只能挤公交。想再调回来？门都没有！那，才叫生不如死啊。
那个科长的情况也一样，他接了我的位置之后，他应该很明白他得靠什么，才能进步。基的屁的增长，对于他来说还真就是屁咯！
这回，你懂了吗？”
陈振东一边听着，一边砸吧着嘴巴，心想：还真是屁股决定着思维呀！这么简单的道理，我要是能静下心来，怎么可能会看不透呢？！真是该死！
于是，他主动举起了酒杯，说到：“提督，的确是我关心则乱，被迷了眼了！感谢您！”
150年份的琼浆玉液，又被他俩一口闷了。
陈振东的思路打开之后，兴奋地说到：“提督，除了您说的那个点之外，我还想到一个，不知道对不对。”
马熙安呵呵一笑，说：“那就说说看。”
陈振东说：“把您跟那位科长对调之后，除了能让您跟他更加一心一意落实他们的意图之外，您跟他未来的路，是不是一下子也变得宽阔无比了呀？！
要是没有这次的调动，您最多也就是在咱们府，撑死了在咱们州打转转。可现在您到了京城，下一步往哪走，那是不是就有了无限的可能？”
马熙安赞许地点了点头，说：“振东啊，你跟我一样，都是属于那种没有特别强大后台的人。
咱们能走到今天，除了靠自己这一路走来时的努力跟小心翼翼之外，最大的成分其实还有运气。
努不努力其实只是自己对自己的一种交代，我努力过了，问心无愧了，仅此而已。咱们很多时候不能期待努力了，就一定会怎么怎么样、能得到什么什么。
比如振东你吧，你以前不过是综合科一个非常普通的科员，跟你一样努力、小心、细心的人，在你们综合科比比皆是。可为什么我偏偏选了你做我的秘书？是因为我看到你比别人要努力吗？
再比如春节前，我把临时决定你下放到核桃乡，是因为你的工作能力要强于其他人吗？
都不是嘛。
振东，你想过没，如果在春节前你没有被我下放到核桃乡，如果现在的你还是我的秘书，会是怎样？临急临忙的，哪那么容易找到适合你，而且还有发展前景的岗位，来安置你？
就这么巧，在春节前我把你放到了核桃乡。你也知道，一旦到了那个位置，你的未来也是充满了想象，路也是陡然间就变得宽阔无比了呀。
这还不止，现在核桃乡变成了焦点，连我这次进京，其实都是在围绕着你们核桃乡在工作。
所以，我觉得你跟我都是这次的幸运儿，你我都是有气运之人啊！”
听到这，陈振东再次举杯，说：“提督，感谢您这么多年的栽培，更感谢您给我提供的这个舞台。”
喝完，马熙安说：“别光顾着喝酒，吃点猪头肉，这可是隔壁县老张家的猪头肉，我刚才特意让人去切回来的。呵呵，其实是我自己馋了，恰好你阿姨今晚不在家，没人管，我可以吃个痛快，哈哈哈。”
话虽这么说，他只是夹了两片，过了过瘾，就打住了。
等他细嚼慢咽地品完之后，接着说到：“我这次进京，如果能让上边满意的话，再被放出来最起码就是一任知府了。再贪心一些，一任提督也不是不能想。而且这知府，肯定不仅局限于咱们州，整个帝国38个州，都可以成为我的想象空间。这下一步往哪走，确实像你所说的，有了无限的可能。
一边是无尽地狱，一边是广袤天堂，我跟那位科长只要脑子没有进水，都会知道履新之后应该怎么做。
所以我才说，上边的这一招用人手段，真的是妙在了毫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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