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从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醒来,没有阳光明媚的早晨,没有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的街道,没有热气腾腾的早餐,遮光窗帘在尽职尽责的发挥它的作用。黑暗里有的只是一张木质的桌子,冰冷却又孤单的椅子,一床白到发慌得被单,还有一个我。
数不清是多少个日夜,无数次想要逃离这个世界的想法,想到无人之地生活,不见人间烟火,逍遥自在。
可是,我 可 以 吗?
打开门,地上放着一份早已经凉透的早餐和每天都要吃的药。我就地而坐,拿起药瓶,把里面的药倒在豆浆里面,随着药丸一个个掉落在里面,渐渐地,豆浆的颜色染成一言难尽的颜色。
我拿起来一饮而尽,杯壁还残留着一丝白色的液体。我贪婪的舔舐着这一点点的甜。我不怕苦,苦的是生活而已,只是不甘罢了。
四年前的我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热”的学校里。你们能想到对人最残忍的惩罚方式什么呢?除了身体上的伤害,比这个还要能折磨人的,就是折磨一个人的心理。而我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被折磨了四年。
在这场长达四年的霸凌中,人性的各种丑陋面展现得淋漓尽致,善良成了“脚底泥”,任人践踏,所谓的尊师重道,也变成了富人手里的“玩物”。
得不到公平,试图寻找公平。但这本就是一场迷雾,我能看清他们那颗黑白的心,能知道他们的意图,可笑的是根本就无法逃离。
当我再次问起那群人,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他们开玩笑地说:
“呀,还记着呢?当年不就说了你两句嘛,别那么小气嘛。”
“对呀对呀,就是闹着玩。”
“......”
他们满不在乎地提着当年的事情,就像在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这群乌鸦的聚会,真无趣,一贯的拍马屁,炫耀着自己身上的“羽毛”有多好。我的存在,无关紧要。
正准备离开,一个曾经的“施暴者”小A,她找上了我。她说她现在过得很好,家里和和睦睦,父母健在,自己也找到喜欢的工作。然后她说她希望我原谅她当年做的错事。
有那么一瞬间,我从那群乌鸦看出了一只染了色的白鸽。那只白鸽说自己也是被逼无奈染上的黑色。而那只白鸽希望我能洗掉她身上的黑色,重新变回白鸽。
她低头向我道歉,一句“对不起”,这曾经是我多么期望见到的画面和听到的话。可是现在,还有任何意义吗?
我用我最后的一丝怜悯原谅了小A,离开了那个地方。
我放过了那些人,放过了身边的亲人,放过了我的朋友,却唯独没有放过我自己。
将自己关在这个地方,一遍又一遍地告诉我自己,过去的都会过去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这些哄小孩似的话,听着确实很美好,但谁又能想到这只是一个奢望呢?
其实放下一段过去真的不难,需要的不仅仅是时间,还有一个可以带你离开那个黑暗而又充满泥泞的地方的人。
可惜又可悲,独自去面对,亦乎悲哉悲哉。
收拾好地上的早餐,我再一次关上房门,回到床上,看着天花板的星星图纸,能把我从这个泥潭里拉出来的人,他会在哪里呢?
最后,我想说的是这个世界一直以来就是一个大染缸,活在里面的人,能让自己保持干净的人,很难得也不容易。希望你们能在这个大染缸里,出淤泥而不染,成为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