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统我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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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荆襄市被蒙上一层淡淡的水汽。空中仿佛被撒了亮晶晶的闪粉,眨眨眼睛仿佛能看到闪烁的星光。远处山缘被镶上金边,迷茫的白光好似骤停在空中,晕开凌晨的暗淡。
荆襄市外,是一望无尽的田野。少许片庄稼已经有成熟的迹象,在风中缓缓摇曳,高傲的挥动着自己的身躯。
泥泞阻拦了青年的道路。庞统静静地矗立在路的尽头,背着一个大包的样子有些许滑稽。
他不怎么好看,头发有些凌乱,好像淋了雨了,部分贴在额头上。他也不白,面色灰黄,但是气色不错。有些赘肉的大腿因长裤被卷起所以裸露在外面,腿毛十分上镜。整体看起来有些不整,但是这双皎洁的双目形似桃花,弗若在蒙灰的土地上闪闪发亮。
“又来了,”他心里不免抱怨,“孔明我这么急切的想去找你,你可别亏待了我呀。”
像他这么聪明的人,遇到泥泞的道路也是真没办法,只得上脚硬踩。他本穿着白色的运动鞋,现在早就看不见原来的色彩了。他心里懊糟的慌。原本打算开学之前就就和诸葛亮一起办理入了中原高校,好在城里上课——兴许还能在开学考上夺个第一第二,结果临行叔叔庞德公生了重病,还得他留下来照顾叔叔。他不得不调整计划,让诸葛亮先走,自己随后再去。可是等到叔叔病好了,早就耽误了这么久。
这个老天爷存心不想给他好路子,走的前一夜居然给下了一场雨。
他寄出去好几封信给诸葛亮,问问在城里上高中的体验什么的,诸葛亮针对这个问题只是说:
“感觉很好。”
感觉很好是什么意思……庞统这人打小跟诸葛亮长起来的,也明白诸葛亮的性格,摇头笑笑,把提起来的裤子放下,迈步接着向荆襄北走去。
距离他二十公里左右的曹操家门口,穿着睡衣没洗过脸方才还睡意朦胧现在却目瞪口呆睡意全无的曹操看着门后提着两袋奶茶笑盈盈的郭嘉,竟然忘了邀请郭嘉进来。
郭嘉带着浅浅的笑意褪去自己的板鞋,踩上先前自己经常在曹操家穿的那双闲置的拖鞋,抚抚曹操的肩膀,扶着僵住的曹操,绕过玄关,径直走进客厅,坐在了沙发上,把手上的两袋奶茶往面前的茶几上一搁。
“……”曹操静静的看着郭嘉的动作,不知道第多少次仔细的观察郭嘉的侧颜。郭嘉两鬓的刘海垂在耳前,细长的鼻梁衬得他的侧颜十分好看。
这就是人才的模样。
曹操现在大抵还不知道,1800年前,这个人是他最信任而言听计从的臣下。
郭嘉的侧颜转过来,现在他的正脸看着曹操。无需在面容上大动干戈,若时光肯倒流,这便就又是那个人。郭嘉,郭奉孝。
1800年前的他,曾经在郭嘉的坟堆前哭的稀里哗啦,与他在战场上威风凛凛的样子、在官场上冷俊理智的样子判若两人。他单单的在哭,他只知道他很伤心。他只知道他对郭嘉之才喜爱地深沉,他模糊得自己都说不出来自己对他的奉孝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仅仅是自己断了一个臂膀吗?抑或是自己真的少了一个知音吗?如果自己真的能抓牢他不放手,那到底他该怎么做?他该怎么做才能挽回那个笑容灿烂、成竹在胸的阳光的年轻人?他该怎么做才能断了苍天断送他的意思?
他不知道,他想知道也知道不了。
郭嘉拿奶茶的吸管轻轻戳了他一下:“想什么呢。”
曹操把那些涌上来的碎片甩开,拿手指头猛戳郭嘉,整地郭嘉痒地捂着肚子哈哈大笑,笑出了一滴眼泪。
晶莹的泪珠落下来,渗在曹操微薄的睡裤上。
郭嘉这人有痒痒肉,曹操想制服他真是手到擒来。
“咳,把奶茶喝了吧?不喝凉了。”郭嘉把戳过曹操脸的那根吸管径自插进了珍珠奶茶,然后潇洒的给自己的那份也插上吸管,二话不说上嘴就吸。
曹操一身冷汗的看着奶茶:“我还没吃饭呢这样不会长胖吗奉孝……”
“就知道你不想喝。”郭嘉的声音里罕见地满含抱怨“给我给我给我,呐,这里有别的。”
曹操靠在沙发背上,看着郭嘉变戏法般的从背后变出一杯豆浆“呐,糖加的挺多,你不是喜欢甜的吗?”
“你是怎么知道我爸妈今天不在家的?”曹操接过豆浆,抱在手上暖呵呵的。郭嘉一摊手“从司马懿那知道的呗。”
“好他个司马仲达。”曹操有些发火,吸了一口豆浆之后说,“他怎么到处掺和啊?”
这一番话瞬间说的郭嘉委屈了。曹操甚至能看见他灵动的毛茸茸的也不知是什么动物的耳朵耷拉下去“阿瞒你这是不想让我来吗?”
“不是不是不是不是!我就是觉得,我……觉得司马懿他……”曹操有些惊慌的解释。郭嘉弯起水蒙蒙的眼睛,哭着笑,摸了摸曹操的头“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曹操满面羞容地躺回沙发上,突然想起什么打断郭嘉的话头“对了奉孝,你是怎么做到考到年级第三的?”
郭嘉耸了耸肩,喝了一口奶茶悠悠说道:“要不是对手太强劲,我能考到第一。”
“奉孝你还是真的直言不讳……”曹操欲哭无泪地抱过来枕头,顺便也吸了一口豆浆。“你知道诸葛亮和周瑜吗?一个一班一个三班,这次一个第一一个第二,听说诸葛亮全对周瑜错了一道……啊对了,奉孝你错的哪个?”
“数学有一个没除以二,英语有一个标点用错了。”郭嘉无奈笑笑,继续吮吸着管子,抽空又说“可是阿瞒你错的太多了,这次连前五十都没进呢。”
“太难了嘛……你看那边关羽都没我考地高……”
“打住”郭嘉拿食指戳了一下曹操的脸,瞬间感到指尖好像要被融化了一样。“都多少年了,阿瞒你的脸还这么软。”
“我……保养好……”曹操默默的继续喝豆浆,默认郭嘉当作他脸烫是因为喝豆浆的事。
“咳。”郭嘉把话题拉回正轨“我每天帮你补习吧?你看你不考进前十怎么行。”
“可是跟前十掰手腕好难……”曹操感到摆烂带给他的希望“咔嚓”碎了“连法正这个第十都只扣了八分……我怎样才能反超这样的神仙啊……”
“是阿瞒不想让我帮你补习吗……”“不是不是!奉孝你听我解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