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少商随着音源处看去,只见一身着粉裙的小女娘蹦蹦跳跳的朝她跑来,满脸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她不禁有些疑惑的下了马车,朝着凌长颐拂了拂身子,她连忙将人扶起,心疼的看着面色苍白柔弱不已的程家四娘,忍不住怒气回头训斥着李管妇。
凌长颐“你个老媪还真是张狂,她本是你家的四娘子,是你的主子,你怎可如此待她!”
李管妇看着这个突然冒出的小女娘,也不管不顾的怼了回去。
“你这黄毛丫头算什么东西?此乃程家家事,岂是你一外人可管的?!”
凌长颐自小就不逆来顺受,无缘无故受这破气,插着腰就和李管妇对骂了起来,躲在不远处树丛中的凌不疑可是连连笑出了声,他可从未看见过自家小女娘这泼辣不饶人的模样,着实是令他感到惊喜。
凌长颐都快要被这老媪给气死了,她真的不是个省油的灯,老妇都是如此让人厌恶的吗?!她不禁想起了凌府那个满脸假意的主母淳于式,心里更是怨气满满。
程少商站在一旁看着这场面,并未上前去帮衬,则是在一旁做起了考量,又瞥见了草垛旁那不深不浅的脚印,更是心下了然,她看着场面即将失控,将凌长颐从李管妇那里给拉了回来,拉至身边。
程少商“女公子可莫要再与这老妇纠缠,随我上马车吧,再与这脏物面面相觑,我怕会脏了女公子的眼。”
程少商此言一出,凌长颐也不好再与人纠缠,泼辣的戏码也演够了,接下来要顺利与她结交才是。
她将凌长颐拉至了马车内就有一股难闻的气味扑鼻而来,像是酸馊味。
莲房赶忙捂住了口鼻想要下车去质问李管妇,却被程少商给拦住。
“女公子,你未闻见吗?这马车上的气味可是臭气熏天了。”
莲房很是无奈,但也只能顺着女公子留在这马车内。
“难不成是那老媪在这车上享受了些天?”
程少商朝着莲房摇了摇头,刚准备说话,就被凌长颐一马当先。
凌长颐“是股男人味。”
她当然能闻出这是何味道,自小跟着阿兄在军营待过一段时间,这味道也是难闻的熟悉极了。
程少商看着凌长颐眼里多了份惊奇,她见她穿衣不俗,又唇红齿白,玉手轻轻的模样,不像是一个乡下的丫头,反而像是官家儿女。
莲房听了凌长颐的话更加找不着头绪,很是疑惑。
“男人味是什么味道?”
凌长颐与程少商突然默契的对视了一眼,相视而笑说出。
“是臭味。”
竹林内。
梁邱兄弟俩看见凌长颐同程家娘子上了马车后就及时跑来禀报凌不疑。
“少主公,女公子上马车了。”
凌不疑起身点了点头,伸出手抚摸了一下马头,就向众将士发出了军令。
他当然知道凌长颐想要做什么,只不过凌不疑想要顺着她罢了,自是知道此刻贸然带兵闯出去会让凌长颐难堪,甚至是被拆穿。
凌不疑“随我传令,携领众将行至山庄外等候。”
此令一下达,原本浩浩荡荡的众人就这么离去,躲在马车里的凌长颐听到了军队的动静,不由的扬起了嘴角。
果然,阿兄还是阿兄,他还是最懂她的人。
等一行人看见马车时,已是距庄子有个百米距离了。
凌不疑拉紧了缰绳,骑着马上前直逼马车,与身后的将士们一同拦在了马车前,他侧头给了梁邱起一个眼神,兄弟俩立马明白了凌不疑的意图。
连忙上前去拦住要继续行驶的马车。
“前方军队,停下查验。”
此话一出,李管妇神色略有些不自然,每走一步都像是在凌迟她一般,从马车到大批军马前,不过几步的的行距,她硬生生是走出了冷汗来,随即绽露出了微笑。
这样出奇的神色变幻可是让马上的凌不疑看的清清楚楚,立马就断定了,此人,必有疑。
“请问两位将军,拦住我们所谓何事?”
李管妇浑身都在发抖,面对着赋有官职的武将,她终究还是不敢再像方才那样张狂。
“奉朝廷旨令,捉拿嫌犯。来人!搜马车!”
一说要搜查马车,李管妇的神色更是不自然,眼神乱飘,手中还不断紧张的搅着衣袖。
梁邱兄弟俩见这老媪不再说话,便打算上前去搜查马车,在逼近马车的那一刻,李管妇赶忙拦在了车前,那神色,如同视死如归。
“车上乃是程始程校尉家四娘子,再无旁人了”
“诸位将军,我家女公子尚未婚配,怎好轻易让男子搜车?!”
李管妇索性豁出去了,为了保那罪人倒是又将程少商拖出当了一回挡箭牌。
凌长颐“谁说车上只有程家四娘子的!”
凌长颐见状跳出了马车,神色间都是嘲弄,在演戏的同时还不忘狡黠的朝不远处的凌不疑眨了眨眼睛。
凌长颐“李管妇可真是好记性。”
“你这丫头从哪里来就赶紧滚回哪去,休要再惹事生非。”
李管妇的言语让凌不疑眼神逐渐变得冰冷,他最见不得凌长颐被人如此侮辱,还是用滚这个字,他看着她神采奕奕丝毫不惧的模样,终究还是忍了回去,他相信凌长颐可以解决一切。
这是凌不疑独有的,只此一份的信任。
凌长颐最后朝着马车内偷看的程少商摆了摆手给予一个大大的笑容,就往凌不疑的方向跑去。
凌长颐“李管妇,你看,我已经滚回来啦。”
凌不疑看凌长颐朝自己跑来,赶忙伸出手将人从马侧拉了上来,与他同骑。
凌长颐贴紧了他的胸膛只觉得安心,底气十足的怼了回去。
而那头的李管妇脸色不知该如何形容了,面色一红一白,好似都城戏班唱戏的戏子。
凌长颐瞧见了程少商在马车内对你点头,她了然一笑。
凌长颐“搜车吧,愣着干什么。”
凌长颐突然变幻的神色让李管妇打了个寒碜,却依旧打算拼死到底。
“我方才说了,这车上除了我们女公子再无旁人。”
“你们要是搜了马车毁了我家女公子的声誉,谁能承担这个责任!”
凌长颐咂咂嘴,满脸的厌烦已经藏不住,身体往后一靠就对和凌不疑私语。
凌长颐“马车内的确只有程家阿姊与侍婢,这老媪,到底在担忧什么,真是让人生厌。”
凌不疑看着凌长颐虽嘴上在抱怨可是手却指向了马车后方的草堆,顿时明了,将她的手压下揣进怀里,轻声在凌长颐耳边低语。
凌不疑“看来朝朝已与程家女娘相识。”
凌长颐感受着热气喷洒在耳边,忍不住缩了缩,就听见了程少商从马车内传出的声音。
程少商“吾等既是武将家眷,更当听令行事,岂能耽误诸位将军公务?”
程少商“诸位将军,就念在她獐头鼠目蠢如猪狗的份儿上,莫要见怪。”
闻言,凌长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程少商可真是了得,又请了罪,又变相的回击了老媪,果真特别。
就当要搜查马车时,程少商再次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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