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

王天凤看得出来，你是真的想走。

王天凤好吧，你既然不属于这里，我也不会强留，一会儿你就收拾好东西，我会派人送你去机场的。

王天凤无奈地扯了扯唇，宽大如蒲扇的手掌拍了拍明台的肩膀。

明台心中讶异，他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可是……

他确实思乡心切。

当然也有自己的心思，他不知道如何面对她。

明台多谢老师。

明台走得很快，因此没有看到王天凤和于曼丽对视的那眼——

不怀好意。

*

窗外的风景实在美不胜收，绿意斐然，向阳而生。

更衬绿林里的那座黑塔，诡谲惊人。

明台李哥，那是什么？

叫李哥的男子专心开车，分出一丝心神状似无意道：

“那里是基地成员过往史，你可能不知道，我们许多成员都有不太美好的曾经。”

“那里大都是些凶神恶煞之人，组织也总得有些东西掣肘他们。”

说完，李明又笑了笑。

明台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他觉得，或许和曼丽有关。

难不成，她的过去会在这里？

好奇心害死猫，明台就是那只猫。

明台啊，这样啊……都有些什么人呢？

明台声线努力做到平稳，话落，他紧张极了。

不知道是想听到她的名字，还是不想。

好在，没有让他煎熬太久。

“呦呵！这你可问对了，里面其他人你不认识，于曼丽你一定是知道的。”

“听说她还是你的生死搭档？”

明台是啊，我想进去看看，可以吗？

听到肯定的回答，明台反而松了口气。

说不清楚心里什么滋味，他并不惊讶，冥冥之中他已经猜到了。

这可能又是一个局，但他控制不住自己。

便只能甘愿入局了。

……

“于曼丽，她也叫黑寡妇。

因为她弄死了三个男人。

这姑娘挺惨的，小时候被爹娘买去花楼，当了几年打杂丫头，后来长出了颜色就要接客了。

好在被一个好心商人买走，可怜她，收做了义女。

从此改了名字，日子不说大富大贵，也衣食无忧。”

李明说到这，停顿片刻，手指拂过一张张黑白照片。

明台的目光也自动追随着。

明台后来呢？

潜意识告诉明台，接下来的话，或许是他不敢听的。

可李明不会允许他不听下去。

“后来？义父被土匪劫财，杀了人，烧了房子，她自己有一次成了孤女。

但她心智不凡，人长的不错，又颇有手段。嫁了三次，新婚夜就成了郎君的断头台。”

明台倒抽一口凉气，李明说得轻松，可曼丽那时不过是个二八年华的姑娘，他能想象到她一个孤女，该有多不容易，才能在势单力薄之下为亲人报仇雪恨！

“哦，还有，早在最开始，她也不叫这个。

她名锦瑟。”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明台那她现在，也算苦尽甘来了吧？

明台轻声，说出这话，愧疚似洪水要将他淹没。

不过是从仇恨中走出来，又再次进了另一个牢笼，成了他人手中的杀器而已。

“嗯？你难不成不知道？生死搭档，字面意思同生共死。”

“你走了，她还能活？你小子别太虚伪了！”

明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