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马车，楼垚瞧了瞧何昭君，似乎想说些什么，眼神顾忌的瞧了瞧，但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看着马车外灯火辉煌的街道，何昭君有些恍惚，这样的光景，似乎自己很久都没有在感受过了。

上一世嫁给楼垚之后，自己一心都扑在幼弟何彦以及打理何家遗产的事情上，极少有时间参与灯会，看着似乎触手可及的一盏盏暖灯，何昭君才有了更深的实感，自己真的回来了。

放下窗布，何昭君的眼神顺势的看向了坐在一旁的楼垚。

看着突然转头回来的何昭君，原本在偷看何昭君的楼垚不由的有些心虚，眼神飘忽，手开始不知所措的左右摆弄起来，眼神随即低下，只留给何昭君半张清晰稚嫩的侧脸。

上一世，楼垚被众人逼迫与自己成婚之后，他对自己的态度既不闪躲，也不主动，许多时候，两人相处平静如水，楼垚的态度说不上敷衍，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知晓，这并不算是一对恩爱夫妻。

但自己也从来不奢求，楼垚待自己能够如同之前一般，那时候对自己而言，爱情是自己谈不起的一个字眼。

只是后来，可能是因为时间的关系，自己似乎在楼垚的眼睛中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但自己没有深究，也不敢深究，忽然间何昭君想起了前世已经老去的楼垚。

似乎在记忆中，他始终都在远处看着自己，但却始终没有靠近，即使后面两人生育两子，关系与之前也相差不大。

想到这，何昭君不由坚定了内心的想法，无论是上辈子还是前世，楼垚心中所爱之人皆非自己，上一世自己害楼垚爱人不得，那么这一世，自己会遵守前世的诺言，还给楼垚自由，让他去爱他所爱的人。

想到这，何昭君笑着看着楼垚，眼神中满是平和。

一旁躲闪目光的楼垚，怯生生的往何昭君的方向瞧了一眼，此时坐在中间的女子，不知何时已经转过头去，望向了窗外的风景。

映入楼垚眼帘的是，一个被窗外昏黄晕光照耀的侧脸。

随着马车渐行渐远，街道上的灯光换场一般照应在何昭君白玉一般的脸上。

何昭君生的像她的母亲，眉目含情，但又出身将门，又有一丝英气萦绕其中，看上去妩媚又不失英气，远远瞧去，还以为是天上的仙子下凡了一般，出凡飘逸。

楼垚瞧着有些呆了，自己与何昭君从小一起长大，又加上两人结亲，素日里十天里，可能八天都可以瞧见何昭君这个人。虽然知道何昭君长得好看，但是看久了，楼垚自然也没什么感觉了。

但是不知为什么，此时看着静静看向窗外的何昭君，楼垚感觉自己的心一直在扑通扑通的跳，似乎有什么东西从心底破土而出。

一团红晕不自觉的就爬上了楼垚的脸上，看了一会，觉得自己有些孟浪的楼垚急忙收回目光，整理了一下心绪，期间还偷瞄了一下何昭君，发现何昭君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动作。

心底顿时松了一口气，但是似乎还有些失望的感觉。

各怀心事的两人，就这样平静的坐在车上，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