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济通缓缓走到霍不疑面前,霍不疑也不看他一眼,骆济通语气带着恳求便道“家父对妾说将军送了一面铜镜和几箱嫁妆,说会帮妾在西北招婿。妾惶恐,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还请将军收回成命。”
霍不疑冷冷开口,“我以为你是聪明人,聪明人便应该懂的适可而止。”
“在西北我曾经和将军相伴,将军是不是忘记了?”骆济通的言语带着委屈。
“相伴…我曾与另一个女子相伴,一起用饭,一道吵闹说笑,耳鬓厮磨,那才是相伴,我把你带到军营,你住在军营之外,伺机溜进军营为我洗衣。”
“你我们并没有见面,我返回都城带时候你尾随大军,你我话都没有说过,我问你,何来相伴!”
“是,霍将军对妾无意,可是妾认为水滴石穿你总是会改变的,你看,三年前你还不让我进营帐,但是现在你看我的眼神也有些温度了,你为何就是不肯承认。”
“够了,别在自欺欺人了!”霍不疑看向骆济通,眼神凌厉没有半点温度。
“如今都城中人人都知道我即将嫁给霍将军,若是被他们知晓你不肯娶我,我还怎么做人?”骆济通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希望可以打动霍不疑,哪怕不爱她也没事,只要他肯娶她,她就满足了。
而霍不疑此刻脑中所想的确实太子所说的那些话,旁人尚且受不了而柳怀夕却承受了五年,心中更是心心疼和愧疚。
骆济通见霍不疑不说话,便拿从小的情分说事,恳求霍不疑念在她从小仰慕的份上,就纳了她,哪怕是妾。
霍不疑下马,走到了骆济通的面前,“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若你现在回去我还可以再加两箱的嫁妆,可若再在这里纠缠不休,那我便命人即可送你回西北。”说完之后霍不疑便大步离开。
骆济通提着衣裙追上,并在凌不疑面前跪下,“将军何必如此咄咄逼人,我只是喜欢,难道我也有错嘛?”
“那贾七郎又有什么错,是你杀了他吧?”
“你…………”骆济通心虚的低下头,不敢看霍不疑的眼睛。
“西北人人都说贾七郎娶了天底下最贤惠的女娘,可是我却知道真相,贾七郎的弱症虽然是从娘胎里面带来,但是也不至于年纪轻轻便丧命。”
“是你谋害了他,至于用了什么办法,就不用我在说下去吧!”
骆济通看了一眼霍不疑,眼中都是恨意,站起身来,答非所问“是不是因为柳怀夕,你还是忘记不了他所以你才拒绝我”
“与你何干!”
骆济通看着霍不疑,眼眶微红,还存有希冀,“你怎么可以这般待我,这么多年难道你对我没有半点好感。”
“对,即是没有阿夕。”霍不疑说完话便离开了,这一次骆济通没有追过去,而是站在那,面容逐渐扭曲。
无论外界多么纷纷扰扰,柳怀夕在长秋宫和柳南公府依旧悠然,这些围墙恰似一层坚固的防护墙,为她挡住所有恶意或善意的流言蜚语。
可即便如此,洛济通还是有足够办法接近长秋宫。柳怀夕一打开门就看到了骆济通,伏低做小的告诉柳怀夕一切都是她痴心妄想,霍不疑并没有心悦于她。
她年纪轻轻就丧夫,只是希望可以找一个人依靠,所以才打起霍不疑的注意,但现在她已经醒悟了,自己会回西北度过残生,完全放下对于凌不疑的执着。
但在离开时前还是希望可以报答皇后的恩情,不留下遗憾。柳怀夕自然不相信她的鬼话,但日子很无聊再者她也该和霍不疑做一个了断了,所以便先讽刺再假装原谅。
如今的宣皇后已然卧床不起,心中始终惦念着霍不疑,之前尚且有捱到年底的可能性,但是现在看来,恐怕仅剩月余都难保。
霍不疑进宫来探望皇后,与翟媪交谈,得知皇后的病情越发的重了。凌不疑眼中都是担忧的神色。
霍不疑进去,看着床榻上躺着的皇后,是哪般孱弱,“皇后。”
宣皇后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便睁开眼睛,虚弱的眨眨,“是子晟吗?”
霍不疑绕过屏风走进去,看着皇后的身影,“是我。”
宣皇后抬手,凌不疑立刻过去拉着皇后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皇后仔细看着霍不疑,“瘦了”
“心中挂念都城,不敢懈怠。”凌不疑回答道。
“是挂念都城还是怀念阿夕?有件事情我想和你说其实对于怀夕和太子的亲事迟迟未定。”
凌不疑将皇后的手放在床榻上,然后看着皇后说下“我知道”
“阿夕心中还是有你的。”
“我也知道,是臣错了,臣已经决定了,用一生来赎罪。”
皇后听到这里,便要挣扎起身,霍不疑赶紧帮忙扶着,将枕头扶好,让宣皇后可以靠在枕头上。
“她在年少的时候,是需要被人疼爱的,只是她父母双亡,虽然有柳南公疼爱,但终究是不一样的。”
“你想爱她,就要弥补她心中遗憾,不要总是让她去理解你的抉择,有商有量才能够并肩同行。”
“是,臣日后和阿夕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绝对没有半点隐瞒。”
“时间太短了,我怕是看不到你们成亲了。”宣皇后说道,霍不疑低下头,眼中的泪也滑落,“是孩儿无能,让您费心了。”
皇后心疼,也落了泪,伸手要帮他擦去眼泪,霍不疑握住宣皇后的手,“我只盼着来世你们可以做我一双儿女,我也多活几年,为你们所养,含笑而终。”
骆济通借着为宣皇后治病为由,故意引柳怀夕出宫,这一路沉默寡言,氛围降至冰点,总会令人莫名感到不适。
但对于柳怀夕来说早就知道骆济通的本性了,这一次倒是想看看她要做什么,希望不会让自己太过无聊吧!
“骆娘子你说得神医究竟在哪,走了这么久为何还不到?”
“之前我为七郎治病的时候,曾经托人在都城打听许多杏林妙手的住所,最终选中了此人,这一位医士最是擅长治郁结之症。高人总是要住的远一些的,瞧着应该快到了。”
柳怀夕点点跳舞,故作疲惫的样子,闭着眼睛,骆济通见柳怀夕没有起疑心中安定不少。盯着柳怀夕,无论无何她得不到的也不会让其他人得到,柳怀夕这里将会是你葬送的地方,由我陪你一起你就是知足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