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许易你这个杀人凶手。”
“你还我儿命来。”
第二日,早晨,许易正在房间修炼,却听到张兰急促的敲门声。
“许易你快出来看看,王小虎他家带着民衙来了,说你治死了他弟。”
所谓民衙是类似县里的衙役捕快,与县里衙役捕快不同的是,他们并非吏,而是民,属于帮闲兼职,无需点卬上班,每月领官府的两贯钱,只是一但有案犯,便需要他们辅助捉拿押送到县里。
听到声音,许易打开房门。
院中站着张兰一家,还有王小虎和他的父母以及几个插刀民衙,院门外围着一群看热闹的邻里。
“出来了,这就是许易。”
“就是他治死了人。”
“哎呦,人一看就是一个毛头小子,能有什么医术。”
“听说他在当道士,还只有三年时间。”
嘈杂的议论在院门外响起。
王小虎的脸色极其难看,眼眶泛红,像是刚哭过一般。
而此时,他身旁的地上,躺着一具尸体。
竟是王小豹。
王小豹的尸首已经僵硬,眼珠子瞪得溜圆,满是惊恐,似乎死前遭遇了极为恐怖的事情。
“这是怎么回事?”
许易心下暗叫不好,他已经感知到王小豹身上残留着一股不正邪异的阴冷气机(简称阴气,鬼气)。
“哼,这还用问吗,都是你,你这个庸医,巫医,就是你害的。”
王小虎母亲歇斯底里的喊道。
他的父亲搀扶着他的母亲,神情满是悲痛。
许易一怔,看向王小虎,“小虎,你也觉得是我害的吗?”
王小虎满是痛苦,“许易除了你医术不精,我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缘由。”
王小虎说着便跪在王小豹尸首跟前,嚎啕大哭起来。
许易心头一沉,忙冲过去将他扶起,道,“小虎,这件事你不要胡思乱想,我真的没害死小豹,你昨天不是已经亲眼看到,我把小豹给治好了吗。”
王小虎依旧嚎啕大哭,一直在摇头。
许易急了,正待继续劝说。
忽的,他的心中猛的一跳,他的灵魂中,传来了一阵强烈的威胁感,那是一种恶意,强烈的恶意。
他急忙转头四顾,却什么也没发现。
这种感觉很陌生,以往他从未遇到过。
“行了,疑犯许易现在我们要抓你到县衙,是不是你,官府自然会查清的。”
“到时,若你真的没做过,县太爷自然会放过你,你还是不要挣扎了。”
王小虎身后的那几位民衙也冷声喝道。
许易深吸一口气,冲众捕快抱拳行礼道,“既然如此,那便麻烦诸位了。”
说罢,转身走了出去。
一路上,许易的心中仿徨,不知该如何脱罪,脱身。
一直到了公堂,他也未想到好的办法,只得硬着头皮上。
这次审案,王小虎和他父母是原告,许易是被告。
“威武”
王小虎和他父母一齐跪倒在大堂中央。
县衙外,也有不少人围观,毕竟这样的事情,还真不多见,县城中的百姓,都很爱凑热闹。
“原告请陈述告状。”
县太爷坐在主座上,一拍惊堂木,喝道。
王小虎便将事情的始末娓娓道来,讲到最后,他的父亲竟然痛哭流涕,说出了一句:“冤孽呀,我们家小豹怎么就招惹了这么一位煞星。”
县令的眉头皱了起来,这件事的确透着诡异,恐怕是一件神鬼之事。
“被告许易你呢,有什么话要辩驳吗?”
县太爷沉声说道。
“启禀县令大人,被告说的事情经过无误,却是王小豹之病由小道已经为其治愈,至于王小豹夜间身亡非我之过。”
许易直视着县太爷,缓缓说道。
“哦”
听许易说完,县太爷的眼中有沉吟之色。
“被告许易,你以药治病,医术从何学来,可有度牒。”
县令沉声问道。
许易淡淡说道,“回禀县令大人在下师承苍角山上玄观玄纯道长张一虚,至于度牒小道初次下山尚未传度,不过却有介绍信一封。”
“呈上来。”
许易取出介绍信由捕快递交县令,县令接过介绍信仔细查看,确实无误。
“被告许易你虽无传度,却有介绍信,姑且算你有行医之资格。”
县令道。
“是,谢县令大人。”
许易恭敬答应。
“本案案情不明,被告暂时收监,由仵作验尸,巡检查明后,再行审理。”
县太爷又说道。
“退堂。”随后转身离去。
“威武”
衙役们吆喝着,将许易押解下去。
许易被带走后,街上的百姓依旧围着,议论纷纷。
县衙后院内,县令对随行的县丞道:“此事玄奇,恐非人事,你去命道会司辅佐查案。”
“是,大人。“
县丞答应一声,便告辞出去了。
许易被关进了牢房中,并未遭到为难。
他坐在牢房中,望着头顶的墙壁发呆,他心里乱极了,王小豹的死和鬼物绝对脱不了关系,说不定是那神汉指使的。
可鬼物害人,无形无迹,他也没证据,也无证人。
而且那鬼物能以阴气致病,又以幻术伤神,昨夜更是害了条人命,必然是猛鬼之力,也有几分可能有厉鬼之力。
“若是厉鬼绝不是我能对付的,这种鬼物已经能够干涉现实,能人前显化的恐怖力量。”
许易暗想道。
忽的,他的耳边传来一声惨呼。
“啊~~”
“救命啊,我的腿,我的腿断了。”
“别碰我的腿,滚开。”
许易循声望去,发现竟是他隔壁的一个囚犯,囚犯被一只老鼠咬住了一条腿,疼的他满地翻滚。
老鼠在他的裤脚爬来爬去,不多时,他的整条腿就被咬烂了,鲜血直涌。
囚犯痛得浑身抽搐,惨呼不已,狱卒连忙跑过去制止,但却根本阻挡不住。
许易的目光微微闪烁,那老鼠竟然不是普通的老鼠,有一种别样的气机,这气机虽弱但真切无比。
“莫非是......”
许易陡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