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央露出肩膀上的伤后,老医倌面色大变:“小公子当乃英雄也,这一剑穿透的伤,竟面不改色。”
“阿央,我刚刚听那护卫说了,若非你分神回头看我,你定是伤不到的。”程少商一脸内疚:“都怪我。”
“无事,上些药便好了。”书央安慰道。
“小公子,您照着老夫的药方,每日服三次,三碗水煎一碗,不出半年,伤便可恢复如初。”老医倌拿着药方,递给了踏雪。
踏雪寻梅自知道书央因程少商而受伤后,看着程少商的眼神都不好了。
“别哭了,看哭坏了眼睛,嫋嫋放心,我无事,不疼的。”书央笑道:“若是你内疚,便好生看书,我为你请来的师傅,你别再气跑了,可好?”
“那阿央陪着嫋嫋学,嫋嫋一定学。”程少商擦了一把眼泪。
春去秋来,五年过去了。
这五年间,程少商果然如她所说,恨不得头悬梁锥刺股的学,无论书法、绘画亦或者是琴与棋,但凡能忍受的,皆学的不错,甚至比书央预期的还好些。
而那些无法忍受的,比如作诗写词,那是真的不行了,但好歹多看了不少诗书,也算是硬背下来几本,倒也够用。
书央又抽时间教了程少商些兵法谋术,前世的程少商本就聪敏过人,现在学这些,更是如虎添翼。
程少商自从在书央受伤后,便往死里学。以前书央担心她偷懒,现下只能担心她累坏了。
“休息一下吧。”十三岁的书央身着青色衣衫,发上束着玉冠,站在门口,看到程少商正奋笔练字。
程少商一抬头,看到书央,顿时展颜一笑:“阿央,我很努力吧,你要不要奖励我一下!”
程少商此时已经十一岁了,长高了不少,整个人看起来与前世完全不一样:“上次我们没画完的画,这次能不能补上呀。”
“好。”书央犹豫了一下,想着,画完画再与她说不迟。
“阿央不知道,我今早很早就起来了,然后先是看了两个时辰的书,等来了教琴师傅,刚学完琴,便等来了先生,又背了好长的一段书呢。”程少商拉着书央走在案前。
案上画着两只蝴蝶,栩栩如生,似要扑出纸面:“这是你画的?”书央有些不信:“上次你只勾出几笔而已。”
“是啊,所以嫋嫋想阿央的时候,就把蝴蝶给画出来了。”程少商把笔递给了书央:“你答应过与我同画一副画的,不许食言,上次我还没画完,你就有事出去了。”
“阿央越来越忙,都顾不上陪嫋嫋了……”程少商失落的说:“那阿央就嫋嫋把画补上吧,若是将来有一日……嫋嫋看着画也能想阿央的。”
书央呼吸一窒,那话怎么都无法说出口,便提笔,在那纸上画了一座坟,那坟头草上极盛,勾了几笔远景,更显凄凉无比。
而那座碑,却是空白的。
“阿、阿央,你为何画这个,嫋嫋以为你会画上一朵花,或者是……”程少商惊讶的看着画。
“一时有感,莫要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