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央……”程少商走进来,小心翼翼的唤道。
书央一脸不悦:“按照辈份,你应叫我阿姊。”
程少商低下了头:“不,我不叫。”
“那便把头上的发簪还我,当日为你买来,便是换簪之谊,姊妹之盟。”书央看着程少商哭着摘下发簪,抖着手,递到了书央的手上。
“既然你连阿姊都不叫,那我便把发簪收回。”书央说完话,见程少商眼神空洞,愣在原地不说话,这便是大悲之相,心下终是不忍,柔了语气。
“我成亲那日,你来为我上妆吧。”书央温柔的笑了笑:“算是送我一程。等你嫁人的时候,作为还礼,我会亲手为你带上这只发簪,可好?”
“我……”程少商眼圈红了:“我不想……”
“你不愿吗?”书央冷笑道:“也罢,宠物毕竟是宠物,上不得台面,真后悔为你求得公主之位。”
“不!”程少商突然拿出一声沾血的帕子:“阿央,我不相信现在的你,你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我都不信,那日你从猎房离开,你受伤了,你没有告诉我!”
“手上擦伤而已,你以为我像你一样娇气吗?受点伤就要众尽皆知。”书央不屑的看了一眼帕子。
“这不是手上的伤,这血色偏淡,这是你口中吐出来的。”程少商泪流不止:“阿央,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你告诉我好不好,不管是什么事,我们一起面对,嫋嫋什么都不怕,不怕死,不怕疼,只要有阿央在,嫋嫋什么都不怕。”
书央突然被程少商抱住,欲推开时,心脏又是一阵闷痛,她赶紧闭上眼睛平息了一下心绪:“程少商,别自以为是了,对于我而言,你只是一个宠物罢了。”
“宠物?你会送宠物几万精兵为嫁妆吗?还是会为宠物以军功换来地位?”程少商抽泣道:“阿央你骗不了我的。”
“那我大婚时,你可会来为我上妆?”书央说出这句话时,几乎用尽的全身的力气。
“我一定来!”程少商说完,哭着跑出去了。
程少商走后,书央全身似被抽干了力气一般,瘫软的朝地上倒去。
踏雪赶紧上前扶住书央:“公主,你为何要骗她?”
“有时候,恨不光是最好的断念方式,也是让人活下去的动力。”书央苦笑道:“说了你也不懂。”
“奴婢懂!”踏雪把书央扶着躺在床上,说道:“若是公主不如此做,将来……女公子定会伤心欲绝。但公主这般做了,她只会拍手称快,奴婢说对了吗?”
“我一直以为寻梅最机灵,你最稳重,看来,你也不差啊。”书央笑道。
“公主。”踏雪话未说完,已经泣不成声。
任何人可能都不会清楚书央的身体,但除了书央以外,踏雪是最清楚的。从书央第一次练心法时吐出一大滩血,从书央不停的逼着自己举起不可能举动的巨石时,从书央执起比她还高的长剑时。
“别哭了,我没那么伟大,我只是……渡人,渡已罢了,这个,你肯定是不会懂的。”书央轻笑着,慢慢睡着了。
下月初三,为大婚之日,皇帝定下日子后,便命越妃亲自置办书央的嫁妆。
“公主,贪狼送口信过来了。”踏雪说道:“贪狼说,他已放出风声,查出当年之事了,想必,小越侯与城阳侯,定会上钩。”
“好,那咱们就等吧。”书央笑道:“对了,告诉贪狼一声,把证据,都引到我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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