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马文才早早地来到了周家暂时栖身的客院,准备邀请周芷昔一同晨练。然而,当他刚踏入门槛,便被告知周家人今日打算下山采购。
听到这个消息,马文才的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笑着提议:“既然如此,不如让我随你们一同前往吧。”
周夫人对待马文才犹如自家子侄一般温暖,几乎没有丝毫犹豫便欣然答应了他的请求,并热情地邀请他一同享用早餐。
“今日下山,路途遥远,文才兄,我们便免了晨练吧?”直到现在,周芷昔依旧对运动提不起半点兴趣,对她来说,晨练的艰辛甚至超过了刻苦读书。
谁又能知晓,马文才是凭借怎样的意志力,才能数年如一日的坚持晨练呢。
马文才身着一袭干练的练功服,浑身上下洋溢着青春的活力。听到周芷昔的话,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无奈之色:“练功习武,最重在持之以恒。子溪贤弟,你可不能再找理由偷懒了。”
今日腹痛,明日脚疼,后日腿抽筋……子溪贤弟这般频繁的小病小痛,难道真的不在乎将来能否长高吗?身为堂堂七尺男儿,若不锻炼出一副强健体魄,这般羸弱不堪的模样,实在令人担忧,亦不符君子之道啊。
周夫人疼爱女儿,虽知晨练有益健康,但见女儿今日真心不想去,不由帮腔劝道:“马贤侄,读书尚有休沐日,习武也应劳逸结合。今日下山上山,路途颇远,暂歇一日晨练,耽误不了的。”
马文才当周夫人如自家长辈般尊敬,闻言笑道:“伯母所言有理。”
周芷昔在一旁笑道:“你倒是听我娘的话。”
马文才警告地瞪她,眼底却漫出笑意。子溪贤弟年纪小,于晨练一事上,总有几分惰性,他作为好友,自当督促。但当着子溪贤弟父母的面,他自然不便多言。
马文才心中叹息,自前段时间,子溪贤弟突然搬回周家暂居的客院后,他的晨练计划,算是荒废了一半。
用过早饭,一行人稍作收拾,便启程下山。尼山书院位于半山腰处,下山的路虽不崎岖,却挺费脚,只因尼山书院有规定,若无急事的情况下,山道上不允许骑马奔行。
周芷习如今身体大好,只要在尼山书院范围内,她的心疾就恍若不存在,任她如何剧烈运动,即便是骑马射箭,也无分毫影响。
她每每思量此事,都觉得神奇万分。若非亲身经历,她绝对不信,世间当真会有人,宛如行走的良药,仅接近些时日,便能治愈另一人的心疾。
如此奇闻逸事,若非亲历者,绝对会认为是天方夜谭。
行至山下,马文才与周芷昔一家分开,他在山下租有一小院,他的仆从与爱马,平日皆在小院中。此次下山,他自然要去看看自己的爱马。
周家的仆从护卫,大半都留守在小镇中,那位重金聘请的随行大夫,如今正在小镇最好的医馆里,兼任坐诊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