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光透过车窗，落在贺峻霖交叠的手上，他腕间还缠着医用纱布，藏在长袖下，随着他无意识的收紧手指，一直没感觉的伤痕处竟传来痛感。
贺峻霖系安全带时，指尖在卡扣上停留了几秒，严浩翔从驾驶座倾身过来，带着清冽的烟草味帮他扣紧，伸手握住贺峻霖冰凉的手。
严浩翔“不要害怕，只是例行询问。”
Alpha的嗓音比平时低半度，车载香氛的味被他换成更加温和清新的果味。
严浩翔“别紧张，贺州会付出代价的。”
贺峻霖“嗯，结束后我们要赶快回家。”
询问室的铁灰色墙壁渗着凉意。
贺峻霖捧着一次性纸杯，热水蒸腾的白雾模糊了他睫毛的颤动。
两位警官坐在对面，态度专业而又严谨。
严浩翔作为陪同家属不能进入询问室，被安排在隔壁的休息室。
但在门关上的前一刻，贺峻霖回头，与他目光交汇，Alpha的眼神沉静而坚定，周身那缕清冽的烟草味信息素，在此刻被收敛得极其温顺。
如同无形的水流，悄然漫过走廊，固执地在他身边环绕，形成一道无声的屏障。
他知道，他就在一墙之外。
问题主要围绕贺州过往的言行、经济往来，以及近期的一些异常。
贺峻霖回答得很清晰，逻辑分明，只是在提及某些关键时间节点时，他会微微停顿，需要努力压下喉咙口因情绪波动而泛起的涩意。
当警官例行公事地问及那场几乎夺走严浩翔生命的车祸，并提到初步调查指向马嘉祺可能被收买时，贺峻霖感到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
他垂下眼睫，掩盖住眸底翻涌的痛苦与愤怒，再抬眼时，声音依旧平稳：
贺峻霖“关于这件事，我所知道的有限，相信警方会查明全部真相。”
他省略了所有细节，也略过了自己听闻消息时几乎崩溃的心情。
身体的伤还在隐隐作痛，而心里的伤，更需要时间去抚平。
询问持续的时间并不算太长。
当贺峻霖在记录上签下自己的名字，站起身时，才感到一阵眩晕袭来，或许是久坐，或许是精神紧绷后的松懈。
他下意识地扶住了桌沿。
几乎是在同时，询问室的门被一位警官打开，严浩翔的身影立刻出现在门口。
Alpha大步走进来，甚至没看旁边的警官一眼，径直来到他身边，手臂稳稳地环住他的腰，将大部分重量承接过去。
走出警局，阳光有些刺眼。
严浩翔小心地护着他坐进车里，俯身替他系好安全带，指尖不经意地抚过他手腕纱布的边缘。
严浩翔“医生说你需要多休息。”
严浩翔“接下来所有事交给我，你只需要好好养伤，陪着泽晞。”
贺峻霖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身体深处的疲惫阵阵涌上，但心却前所未有地安定。
他知道指控贺州的证据链需要更坚实的支撑，马嘉祺的背叛也需要最终的清算。
他微微侧头，看向身边专注开车的Alpha，阳光为他轮廓镀上一层金边，那曾经失控的信息素，此刻正温顺而坚定地守护着这一方小小的天地。
他闭上眼，终于允许自己彻底放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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