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特别意外,叶倾居然有那么多儿子,而且每一个都长得和他完全不一样,别说有什么共同特点了,有两个金毛就不错了。他们甚至开玩笑到拿着魔杖差点在饭桌上大打出手,显然可能提起了对方什么黑历史。
“您……儿子真多。”
云七竹思索了一下,选了一个不太离谱的说辞,显然比好能生好听一些。叶倾意味深长地看着这群小逼崽子,说:“我至今没有娶妻生子。”
云七竹抬起头看他的表情,眨了眨眼。
“他们都是无家可归的孩子,除了安迪是我在孤儿院里领养的,其他孩子都是我在伦敦街头捡来的。”叶倾说着,云七竹感觉,这个男人或许曾经像对待自己那样带着一个又一个孩子走进这个家门。
“你很幸运,孩子。”叶倾说着,掏出自己的魔杖敲了一下旁边捣乱的里克,餐桌上瞬间鸡飞狗跳,云七竹低下头默默咬一口面包。
幸运吗……?
她曾经活在训练的苦斗当中,活在陌生的世界。
无数个夜晚,她睡在报社的阁楼,如何风吹草动都能让她惊醒。她盘腿冥想,功力却停滞不前,毫无长进。她时常在凌晨四点半透过阁楼的缝隙,看着下面忙着印刷报纸的人们。
她想家了。
但她没有家。
每次都要装作刚睡醒的样子,笑着迎接每一天。巴黎的人们不知道,从三岁开始,云七竹就已经四点半起床提起剑,迎着太阳开始练习。
至于那个漂亮的女孩子,虽然说和她在一起很安心,但少女们始终没有共同话题,云七竹不是不想学法语,是没有人教,也不会教。
不知不觉中,少女看着眼前施展各种奇奇怪怪魔法的先生们,眼泪莫名其妙地流了下来。她甚至没有感觉到,直到热流经过她的嘴角,咸味的泪水蔓延开来,她才感觉到自己流泪了。
杜兰是第一个发现云七竹哭了的人,他扯了扯旁边正在除乔伊斯武器的麦森。对方不满地看了他一眼。
“干嘛?”然后他朝着杜兰的眼神望过去,发现了云七竹红彤彤的眼圈。他缓缓放下魔杖,轻声嘀咕一句“遭了”,乔伊斯看见他安静了,也放下魔杖看着云七竹。
三个男孩对视几眼,杜兰选择性地抽出一张面巾纸给她擦眼泪。
麦森看着他直接递过去的面巾纸,云七竹也没有接的意思,说:“你这样以后肯定没有女朋友。”然后鄙视他一眼,接过面巾纸给云七竹擦眼泪。
幸好自己以前交过女朋友,知道照顾女孩子的经验。不过他现在想起那个拿着扫把追着他打的女孩格兰芬多就害怕,心理阴影估计永远抹不去。
云七竹这才缓过来,接过面巾纸擦了擦眼泪,努力挤出一个笑容,表示自己没事。
旁边三位先生也围了过来,里克头上还挂了彩。
叶倾那只不怎么聪明的猫头鹰突然在这个时候撞上餐桌旁的窗户,显得一切特别有戏剧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