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渊君低头注视着素锦，身上还留着情浓的味道，眼神却缓缓显出叫人毛骨悚然的危险，“不好？我倒觉得你很好，好得紧。”
素锦将身子俯得更低。
素锦“君上折煞锦儿了。”
见她如此谦卑，无渊君面上稍霁，但那日在留影珠中看到的那一幕仍然是横亘在他心中的一根刺。
素锦是由他扶养长大，他自然比谁都要清楚素锦与夜华之间的那些个破事。不过他那孙儿从小就是个冷情冷性的，纵然素锦与他青梅竹马，但于他而言，也就是个稍脸熟点的女人。
倒是素锦，看不出来，她已经认命跟了自己那么些年，竟然还记挂着夜华，当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只是这到底是世家丑闻，再怎么样，点破后丢的还是自己的脸面，无渊君“哼”了一声，将素锦甩在一旁，提脚往前走了几步：“本意是想让那女人赔你一双眼睛，现在看来却是不能了。”
素锦换了一个方向继续虔诚的跪向无渊君。
素锦“司音仙子身份尊贵，先前锦儿冒犯于她已然犯下大错，怎还敢做此想。现只盼归墟与青丘能重修旧好，若能解君上之忧，锦儿便是死了也甘愿。”
无渊君闻言看了她两眼，展开手臂，素锦极有眼色的起身拿起外衣，轻手轻脚地为无渊君穿上。
无渊君顺着动作伸手搂住素锦，唇边浮起一点笑意：“我怎么舍得让你死？那个司音下了归墟这么大的脸，本君迟早要把这笔账算回来......”
素锦埋首在他肩膀上静静听着，将柔顺听话人畜无害的模样扮了个十成十。
听着听着，无渊君的语气忽然变了个调。
“......只是现在天界的人横插了一脚进来，天家自来居心叵测、贪得无厌，对咱们这些从上古传下来的部族颇为打压。现在归墟正在风尖浪口上，为了归墟，少不得要做出一点牺牲。”无渊君捏了捏素锦细嫩的脸，“锦儿，你应该能理解吧。”
素锦心里猛跳了跳，面上依然维持着稳定。
素锦“能为君上分忧，是锦儿的荣幸。”
送走无渊君，素锦脸色陡然一变，因要休憩，寝宫里的宫侍早退了出去，只候在门外，素锦便连装也不装，厌恶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果然天下男人一个样，个个都指望不住。不过也没有关系，反正她本来就没对他们抱什么期望，也更加不会把希望都寄托在别人身上。
无论是报仇还是其他的什么，她能靠的，只有自己。
素锦拿起银针缓缓拨动着灯烛里的灯芯。现在唯一的变数就是，本该死在归墟的青丘之女，昆仑弟子司音没死。神仙的仙力与寿命实在太漫长也太廉价了，只要人还活着，矛盾就无法到无法调和的地步。
不过这倒也无碍，事情总要先跌落谷底，才有新的向上爬升的机会。梁子既已结下，就不愁没有后续，甚至还会升得更高，爆发得更为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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