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此处遇到还能为民除害的神仙，实在是意外之至。
不过老医仙也就惊喜了一刻钟，待他摸上润玉脉案，不禁大为疑惑。神仙有神力庇佑，大都身体强健，仙力充沛，润玉却不同。分明摸到他根骨奇佳，又观神魂，也已是上神修为，可如今这副躯体却残破不堪，灵力也不知跑到哪儿去，总之情况十分糟糕。
后来看到他胸腔处那道利器穿胸留下的伤疤，老医仙哪还不明白？
老医仙虽不问世事，但仙界里发生的大事或多或少还是能传到他耳朵中。能在灭灵箭下苟活至今，也算是十分了不得的人物了。
老医仙一面在心里暗暗感慨，一面又对润玉不假辞色。他对天宫印象不好，对当今的掌权者天帝太微更是十分鄙夷。润玉既是太微长子，免不得要被牵连一二。
歹竹难出好笋。老医仙傲娇地哼了一声，手中羽扇指了指一旁案几上的茶碗，“把这个喝了。”
阿元正在一旁翻晒草药，听了老医仙的话反倒头一个回过头，好奇发问：“爷爷，这是什么？”
“昨儿个刚研制出来的毒药，正愁没人试药......”老医仙瞥了润玉一眼，摇摇羽扇，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俗话说得好，知恩图报，老朽一生没什么苛求，也就这点爱好......”
老医仙话未说完，润玉已拿起那盛满苦液的茶碗，温声道：
润玉“前辈所赐，润玉不敢推辞。”
一碗药喝完，唇齿间尽是呛人的苦意。润玉面不改色的将茶碗放回原位，他身上衣衫清简，玉面仍旧有些苍白，但举手投足间自带一股雅致的风流，连布衣都不能分走半分。
老医仙微微眯了眯眼睛，又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这可以说是十分冒犯的举动，但润玉神色坦然，似乎并不放心上。
终于，老医仙收回目光，开口问道：“你身上灭灵箭的伤是谁治的？”
他问的很是自然，仿佛只是个无伤大雅的小问题。
润玉闻言微微一顿，他没有急着开口说话，反而默了好一阵。
润玉“一位......故人。”
老医仙的搭在羽扇上的手指动了动，露出一截漆黑的扇柄来。他慢慢躺回躺椅上，哼了一声：“什么样的故人能把神仙从鬼门关里拉回来？”又自顾自摇头晃脑地给出了回答：“除开九转金丹也没别的法子了，可炼制这东西需要玄穹之光，比灭灵箭还要稀有上万倍不止......”
“小白龙，你可欠了人家天大的一份恩情。”
老医仙的话很慢，润玉心口莫名发紧，不自觉便想起在俊疾山上时的景象。每每与他喂血时，素素总会将衣袖撸至关节处，露出羊脂白玉般细嫩的小臂，只是肌肤上有数道深可见骨的伤痕，看起来很是刺眼。
多半都是因他留下的杰作。
润玉慢慢垂眼，静看着脚下一处葳蕤的草木。
润玉“润玉确实亏欠她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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