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Dusttale,
所有的一切都随之“尘埃落定”,四周寂静到只能听到雪花飘然落下的声音。
一道修长的黑色身影从传送门中走出,As独自来到这个毫无生息的地底,来到这个风雪所经之地。
抬目望去,
一片片纯白的雪花飘落在少年的黑色卫衣上,落在他身下被鲜血染红的雪地上,落在那不愿被打扰的灵魂上。
远处,是一条沾满怪物尘埃的红色围巾,被埋葬在一堆尘埃之中。
ta似乎还能感受到这里残留的……一股死亡悲剧的气息。
作为一个缺少灵魂的存在,即使面对眼前的场景,As的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的微笑。
突然,一道语带戏谑的声音在ta身后响起。
Nightmare满意你所看到的吗?
就在As扭头的一刹那,ta那双蓝黄交织的瞳孔瞬间被一抹紫色所侵占,原先那份淡然如水的眼神也在同一瞬息间被注入了情感——一种专属于人类的,更为复杂的情感。
我无声的看了Nightmare一会儿后,才笑了笑,说道。
“也许吧,不过我还是更好奇另一件事情……”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Nightmare的视线越过我,将我身后悲惨的场景尽收眼底,他神色冷漠的对我说道。
Nightmare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会容许胆敢背叛我的家伙还安然无恙的活着吧?
我随着他的目光,沉默的欣赏着眼前的悲剧,许久之后,才勾起唇角似是怜悯般的呢喃了一句。
“真是一场悲剧……”
我能感受到Nightmare的视线落在了我身上,不用猜,我都知道那是一种何其嘲讽的眼神。
毕竟……是 “ 我 ” 一手促成了这种结果的发生。
风雪声在我耳边呼啸,身体没有任何不适,但灵魂却似乎感受到了这股寒冷。
这里太冷了……
我缓缓挪动脚步,走到了那个名叫Neil的少年身旁,顿了一下后,我弯腰蹲下身,拨开他额前凌乱的黑发,擦去他脸上的污渍和雪花。
随后,我小心地将他打横抱起。
Nightmare对我莫名的举动产生了一丝兴趣,问。
Nightmare你在做什么?
“带星星回家。”
我平静的答。
当我开启通往自己空间的传送门时,我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你曾经的手下,你打算杀了他们吗?”
身后,是Nightmare同样冰冷的回答。
Nightmare如果有机会的话,当然要让那些背叛我的人付出千百倍的代价
得到答案,我不再停留,踏入了我的领域。
这是一个充满星辰的空间,璀璨、绚烂,每一颗星辰都闪耀着生命的光辉。
自我进入这一方空间开始,我就脱离了As的身体,露出原本的面貌。
怀里依旧是那个少年,只不过Neil的身体开始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颗明亮的白色四角星,我小心地捧着那颗星星。
抬眸看着满天星辰,星光流转在那双紫色星状瞳孔中,我轻声道。
“欢迎回家,我的孩子。”
……
……
这是群星闪耀之处,亦是辰星陨落之处。
这里无所谓时间和空间,一刻即是永恒。
这里空无一物,但所有的一切都存在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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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Murder、Safely、Neil视角的自述,写的不好请见谅!(◍ ´꒳` ◍)
……
Murder视角:
我一直都很清楚自己罪孽深重,罪无可恕,但直到一个人类的出现,我才想起曾经的我是为了拯救而屠杀。
Safely在某些方面和Papy很像,同样的单纯、执着,努力追求着自己想要的,不肯放弃。
但另一方面,他们却截然相反。Safely表面上看起来阳光开朗,实际上自卑脆弱,她太过在乎别人对自己的看法了,她喜欢说“对不起”,即使这并不是她的错。
那次她被关的时候,其实我并没有离开。我听到她哽咽着说对不起,她很愧疚,却从未怨恨过我,我看懂了她的行为,却不理解自己为什么来到这里。
她说是我拯救了她,但事实却恰恰相反。
我没能改变她自卑脆弱的性格,而她却改变了我,帮助一个疯子重新找回自己的“本心”。
一个堕落的审判者最好的归宿是什么?也许我会因为悔恨而选择死亡,也许我会重新在地底徘徊,等待着那永远不可能发生的奇迹。
但在此之前,我想看一眼Safely所说的日出,然后让她【仁慈】我。
既然我已经没有了未来,为什么还要剥夺别人的未来?
只可惜,最后我还是没能履行约定,和Safely一起去看日出。
……
Safely视角:
我的家庭是典型的中式家庭,我的父母会在大庭广众面前训斥我,会拿我和别人家的孩子比较,会告诉我如果不是我他们早就离婚了,会在我摔破碗时破口大骂……
从小到大,我从家里感受最多的其实是窒息和压抑,哪怕我很早就帮忙做家务,成绩永远在班级前五,我也得不到尊重和认可。
Murder成了我唯一的精神支柱,同样执着、坚持,同样不被理解,他是我的本命,是我最喜欢的人物。
拥抱他,就像拥抱另一个自己。
我想拯救他,拯救自已。
但我却没能做到,作为昔日的审判者,如今的罪人,他永远也不会忘记和释怀他所犯下的罪孽,他将会活在悔恨的折磨之中。
……我拯救不了他,正如我拯救不了自己。
我们没能窥见晨光曦微,我们没能迎来新生。
……
Neil视角:
我是Neil,生活在伊伯特山脚的城镇里。
基因缺陷导致了我的左眼是白色,这也是我从小受排挤的原因之一,还有一个原因是他们觉得我阴郁孤僻。
我的父母,一个滥赌,一个嗜酒,压根就不管我死活,在这种生长环境下的我注定不是什么纯善之人。我只是有自己的一套原则,就是做什么都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我不喜欢欠别人什么,也不喜欢别人欠自己,仅此而已。
为什么会爬上伊伯特山呢?
我也不知道原因,只是那天心情恰好不好……
我在山上看见了一个洞口,洞口里面还有一个洞,我低头向下望,一片黑暗,看不见尽头。
我跳了下去,向下坠落的过程中,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这个世界,真是烂透了。
我没死成,金色的花接住了我,一个直立行走的羊型怪物把我带回了家。
Toriel很温柔,她向我徐徐讲述这里发生的一切。
千年前,怪物们在战争中失败,被七位强大的魔法师封印在了地底,怪物不能穿过结界,只有人类才可以。
Toriel询问我想不想回家,她可以带我去结界,如果我不想的话,我可以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她和Asgore会永远照顾我。
我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想回到地面,但我也不会在这里白吃白住,之后我会想办法偿还。
不知道为什么,Toriel的眼神中带上了一丝心疼和哀伤。
她轻轻拥抱了我,我看不到她的神情。
“孩子,如果某一天你要离开,请告诉我……”
之后我留在了这里,有了自己的房间、工作、朋友,甚至是家人。
Toriel和Asgore是地下世界的皇后和国王,他们没有自己的子嗣,也许正因如此,他们才会把每一个掉落的人类视为亲生孩子。
有些奇怪,在十四岁的年纪,我才第一次体会到了亲情的温暖。
这里的每一个怪物都宽厚仁慈,对我这个“异类”十分友好,与地面上的那些人类完全不同。
这两个月是我一生最难忘的时光,在他们的陪伴之下,我慢慢敞开心扉,开始看到这个世界的美好。
两个月后,梦碎了。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天,一个身上沾满尘埃的怪物亲手杀了我的朋友和家人,他们在我眼前化为尘埃的那一刻,我的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
仇恨充斥着我的大脑,我失去了理智,嘶吼着朝他扑来,试图和他同归于尽。
结果可想而知,我的身体被锋利的骨刺贯穿,不受控制的瘫倒下去。
但随后,周围的一切开始崩塌,那个怪物冰冷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点惊讶,似乎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这个世界如此脆弱。
他离开了,而我只剩下最后一口气。
逐渐崩塌的世界中,又一个骷髅怪物出现,她蹲下身朝我伸出手,道。
“你想活下去吗?”
我想活下去,想替他们复仇,强大的恨意促使我努力搭上了那只手。
一瞬间,莹莹的星光从她手中流出,治好了我身上的伤。
她把我拉了起来,走过传送门,在满是星光的传送通道中,沉默了一会后,我问她。
“刚刚杀了我家人的怪物,是谁?”
“他是Murder,是邪骨团的一员,如果你要向他复仇的话,我劝你现在还是别想了。”
她瞥了我一眼,道。
“你现在太弱了。”
她没有讽刺的意味,只是很平静的阐述这个事实。
我们穿过通道,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她把我交给了一个全身灰色的七岁模样的小孩。
“Core,麻烦你关照一下他。”
“当然,放心吧。”
我始终沉默着,听着他们讲话,那个怪物看了我一眼,紫色的瞳孔中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她给了我一颗紫色的糖果。
“无论是为了什么,好好活着。”
“他们希望你能幸福。”
我捏紧了手中的糖,一言不发。
我当然会活着,在我亲手送Murder下地狱为他们赎罪之前。
……我做到了。
我躺在雪地上,呆呆的看着满天的雪花,如此想着。
我没忍住露出了一个笑容,仿佛一直以来背负的东西蓦然消失一样轻松。
我终于可以心安理得的去死了,终于可以去见你们了……
在雪花的低声轻语中,我的意识逐渐陷入了黑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