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之事不好言说，世上重名的有许多人，就算他是，当初李承乾也未被诛灭其后族。长城常被马贼和魔种袭击，我听闻长城守卫军的首领苏烈自叛离后军队一直群龙无首，直到你口中所说的李信在战争中表现卓越才将他命为统领。”
上官婉儿上前一步，面色凝重，“你是说？”
“女帝一直喜好人才，李信就算是李承乾的儿子，也能将功补过，你祖父的案子不适宜先在他身上开刀。”
“那我能怎么办？”上官婉儿近乎咬牙切齿道。
自从她祖父被贬谪入狱，她全家上下被送入宫中充公，若不是自己满腹经纶在众多侍女中脱颖而出，能够得到新上任的女帝武则天重用，她恐怕早就已经尸寒宫中无人问津了。
她忍辱负重十几年，好不容易有了点案件的线索，却又惨遭打击。
“不能明面动他，那你便在暗处拉他下水。”
狄仁杰垂着眸看着一个需要处理下水道堵塞的案件。
上官婉儿一把夺过他手上的案卷，双目赤红，隐含泪光，“这话怎么说？”
“如果你的怀疑是对的，那么大可在长城和长安内大肆传播舆论，骂的李信愈惨愈好。一个祖辈有污点的人，必然不会再在长城守卫军的统领位置上待太久。”
“那如果…”
“如果你怀疑错了，身为女帝钦点的大理寺卿，我也不会对每个冤假错案视而不见，我会亲自替你找出事情的真相。”
脑海中浮现祖父慈祥的面庞，上官婉儿良久无言，再抬头时，泪珠犹如断线的珠子滚落脸颊，“那就……拜托了。”
她必须给她死去的家人一个交代，也必须解开自己的心结。
“不过，长城守卫军的首领可不是这么好当的，他能坐上那个位子必然有一定的力量和手段，即使拉他下位，也要注意他在背后的埋伏。”
上官婉儿擦了擦眼泪，“知道了。”
狄仁杰递给她一个绢巾，叹了口气，“婉儿，你更需要知道的是，仇恨能蒙蔽一个人深处真挚的心灵，拉李信下位并不是万全之策，杀了他更会令你背上罪名。”
她接过绢巾。
“你要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
上官婉儿沉默半响，她将绢巾攥紧，“我不会杀了李信，因为我的祖父是他的先辈害死的，和他并没有关系，但我要从他的口中找到李承乾的下落。倘若李承乾没死，那么我会亲手杀了他。”
她扯开嘴角笑了笑，“我会努力变强，不会给狄大人添麻烦的。”
“嗯。”狄仁杰点了点头，“走吧。”
“嗯？”
“正逢我今日无事，大理寺内还保存有你祖父案件的密卷，”狄仁杰将桌案上的纸张竹册整理好后起身，“看看还能在那个案子上找到什么线索。”
正在这时，元芳抖着毛绒绒的大耳朵进了门，他边走边打着哈欠，一副还未睡醒的模样。
“唔……”他揉了揉眼睛，声音还很嘶哑软糯，“狄大人和上官大人都在啊。”
上官婉儿阴郁的心情几乎一扫而空，她一把抱住了李元芳，在他的腮帮子上蹭来蹭去，边蹭还不忘感慨，“啊啊元芳好软～”
“唔……”
狄仁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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