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潜

回程的船上，无畏悄悄地牵起宋淮音的手

无畏“其实我之前骗了你”

无畏“我其实会潜水”

无畏“看你的样子”

无畏“应该也会潜水吧”

无畏的手指轻轻划着宋淮音的手掌心，她一时生不起气来，毕竟自己也撒了不会潜水的谎

借着潜水基地工作人员修照片的间隙，反正等着也是等着，无畏拉着宋淮音的手兴冲冲地说要再潜一次水

无畏“刚刚还没潜够呢”

无畏“有教练在束手束脚的”

无畏的神色活像一只可怜的小狗，宋淮音招架不住，只好又捯饬了自己一遍

宋淮音“哎呀”

宋淮音“那我们干嘛还要回来”

宋淮音跺跺脚抖掉发梢的水珠，身后伸出一双手握住了她的头发，轻轻拧了下，滴滴答答的水珠往下落

无畏“我的错”

无畏“所以我们现在赶快走吧”

无畏“晚上就看不到小鱼了”

无畏做举手投降状，转头拉着宋淮音跑到船上，恨不得直接长一双翅膀飞过去

——

无畏“面罩不漏水吧”

无畏“氧气罐都准备好了吗？”

宋淮音摁紧脸上的面罩把头潜进水里，确认不会漏水，又掂量手中氧气罐的重量

毕竟是潜水基地准备好的，想来应该也出不了什么大问题

做了个手势之后，无畏把她拉下水

自己潜水确实比带着教练舒服多了，至少她再也不用被摁着被拉着游到哪去了

变成了被无畏拉着，随便要去哪

停下时宋淮音也只敢轻轻晃着脚蹼，生怕惊动了那些小鱼做鸟兽散，影响了她观赏的心情不说，被鱼群贴脸杀她估计会被吓得直接挣脱无畏的手

色彩斑斓的珊瑚和一簇簇不显眼的灰色小鱼充斥着整个世界，偶尔也能看到几条体型比较大的鱼，无畏像个好奇宝宝，每次看到都要停下来逗逗鱼直到把鱼吓跑他才开心

宋淮音顺从地牵着他的手，跟着他在海底世界遨游

下一秒，氧气忽然变得稀薄

氧气罐要空了！

宋淮音知道此时最好的办法是甩开无畏的手自己向上游，在氧气耗尽之前冒出水面，像她拎起那个过轻的氧气罐时设想的那样——有人想杀她，比起直接规避，她更希望知道那人是谁

她只花了几秒钟时间做出选择

朝着无畏慌乱地比了一个向上的手势，面罩里也压进了不少海水马上要抵到眼眶，宋淮音的手再一次被牵住了

无畏摘下自己嘴里叼着的氧气管迅速塞进了宋淮音嘴里，重获氧气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好，她下意识偏头看向努力闭气的无畏

两人的位置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一上一下，携手一同向上游

如果这个时候有摄像头，宋淮音想，他俩就像两只美人鱼

没有任何犹豫的施救，宋淮音只觉得多巴胺疯狂分泌，心口酸酸涨涨的快要爆炸

“去他妈的谁想杀我”

“我还得谢谢他”

终于重获光明的美人鱼探出水面，船已经在好远处几乎要看不见

无畏和宋淮音相视一笑，在劫后余生的喜悦中吻住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