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白鵺立于沙发靠背之后，轻轻抚摸着半魔的脑袋。处于被动语态的家伙低着头，似乎已经睡着了。
天使般洁白的毛发在她手下乖顺地等待着，不时扫过她的手，换来一声轻笑。
白鵺第一次这样做是在她将Tony从迷惘中解救而出，并从此破茧找回自己之时。白鵺在但丁身边便会感到安心，但丁对白鵺也是如此——尽管他不肯承认这一点。
2
当她伸出手时，但丁抬起朦胧的睡眼看向她。
白鵺只是笑着摸了摸他的头。他往回缩了缩脖子，轻轻低下头……似乎是默许了。
“就这一次。”
白鵺没有拆穿他笨拙的借口。他一直以来便是如此，直率却别扭。
他现在很累。尽管半魔的身体素质让他不会在物质方面感觉多么疲惫，但在短短一周内发生的这一切让他从心灵深处感到疲倦。
于是但丁通过白鵺为他打造的台阶，好好地睡了一觉。
白鵺的手法轻柔又温暖。
3
但丁在一片混沌中看见了谁，却无论如何也叫不出口。他追赶着、呼唤着，却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声音，人影仿佛微笑着，他却看不真切。
两道水痕无声而下。他从小时便是这样，从来不会嚎啕大哭着要求谁怎么做，只是沉默着。
“……但丁？”
他醒了。一切黑暗如潮水般退去，面前是白鵺关切的目光。
“……怎么了？”他用和往常一样的语气说道。
“在说这句话之前……建议你先把眼泪擦一擦。”白鵺叹了口气。
“哈？”但丁下意识地擦了擦眼角，反而抹开了泪珠，显得有些狼狈。“呃，这个是——”
白鵺作出一个噤声的手势，但丁将要出口的话憋了回去。
“你明明知道瞒不住我的，但丁。”白鵺被但丁这副样子逗得笑出声来，“但没关系，我们是一样的。”
“明明恶魔不会哭的。”但丁感觉到白鵺的手又摸上了他的脑袋。
“的确，恶魔不会哭。”白鵺在但丁身旁坐下，笑着看他飘忽的冰蓝眼眸。“因为眼泪是独属于人类的珍宝，但丁。”
半魔的动作停滞了数秒，最后顺着声音凝视天使代表希望的金色双眼。
他从嘴角发出“噗嗤”一声，笑了。
“你也太中二了，鵺。”
“但你就吃这一套，不是吗？但丁？”
“这次让你得逞了……下次不会了。”他低下头，遵从自己的意愿闭上双眼，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Special Mission Clear!!——
之前那个有点水了。
时间线在一小后三代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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