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摇的中心处是天下第一美——玉沉君的地盘。中心之地是整个扶摇花都最富饶的地方,花开得也最盛,每年也不知吸引了多少人来此处游玩,玉沉君真是赚得盆满钵满,而那尊剑冢被玉沉君藏得好好的,即使游人万千,也绝不会有人能看到。可偏偏莲就是那不一样的存在,无论玉沉君如何转移剑冢的位置,莲也点能通过闪烁的光找到剑冢。而这一次,剑冢被转移到了天然形成的极小的山谷中。莲小心翼翼试探脚下的每一步,生怕触动玉沉君设下的禁制,也更怕被婆婆抓回去。就在离剑冢还有十步之遥时,莲的耳畔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玉沉不是跑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莲僵硬的转过头,磕磕巴巴回应着玉沉君。
南幽莲玉…玉沉君,好久不不见,今天…天气真好,你也…来晒太阳?
玉沉君冷着脸,莲不敢与他对视,慌乱的躲着他的眼神,而玉沉君却一步步走近。
莲更慌了,都不知道该往哪儿逃。
南幽莲(完蛋了蛋了,这家伙平时就老爱跟我对着干,这次让他逮到机会,肯定会把我抓回去的,真真的完蛋了,早知道就不回来了!!!)
玉沉君已经走到莲跟前,炙热的气息撒在莲的脸上,温柔又熟悉,莲竟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微泛红。
玉沉婆婆已经知道你回来了。
莲心中有些慌乱。
南幽莲那…你是来抓我回去的?
玉沉不是。
莲一听这话,心里放松了些许,还好,还有机会跑。
莲抬眼,尝试与玉沉君对视,奈何玉沉君真的长得太好看了,多看一眼都会沦陷,莲赶紧晃了晃脑袋。
玉沉婆婆说,这一次你尽管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但一切的后果都由你自己来承担,如果外面真的没有你的容身之处了,就回扶摇,婆婆还给你做好吃的百花糕。
听到这番话,莲默默低下头,回忆起婆婆慈爱的笑容,那张苍老的容颜,满是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爱,而自己呢,总是不听婆婆的劝告,总想跑出去……
南幽莲我知道了,还请玉沉君替我谢过婆婆。
玉沉君看着莲越来越低的脑袋,竟有一种想摸上去的想法,而他,确实这么做了。
玉沉(以前怎么没发现,她头发这么软,摸起来…还挺舒服的。)
南幽莲玉沉君,你别摸了,我头发都乱了,梳头发很烦的。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玉沉君立刻就把手收了回来,还咳了两声。
玉沉婆婆说,你这次回来是为了剑冢。
南幽莲婆婆怎么知道的?
玉沉不知道。
南幽莲哦……
玉沉所以…你的目的……
南幽莲我也没什么目的,只是从前听婆婆讲到那个白发女子时,我总会心口疼,我以为那只是我太敏感,感同身受罢了,但是,我心中总觉得不顺,而且最近总会梦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她只重要说着‘断骨成剑,剜心罹难’,我左思右想只能想到这里,所以就回来了。
玉沉婆婆还说,如果你想拔剑就拔吧。
莲抬头惊愕的看着玉沉君,她想过此次回来要带走剑冢里面剑,却没想到婆婆能知道她的想法,这太不可思议了,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在婆婆的预料之中。
南幽莲我…
玉沉婆婆不想见你。
这一句话让莲明白了,婆婆不是不愿见她,只是想当作她没回来过,莲长叹了一声。
南幽莲(婆婆…你究竟……)
南幽莲玉沉君,麻烦把剑冢打开吧。
玉沉好。
说是剑冢,其实也只是往土里埋了一个剑匣,土上的石碑就像是刻意做的标记一样,惹眼的很。
剑匣打开,却是一柄纯黑的剑,什么图案也没有,如果是在夜里,你随手把它往地上一丢,即便它在你眼前,你也不会发现它,至少在玉沉君眼中,这柄剑是这样的。而在莲眼中它也是一把纯黑的剑,只是有些不同,剑的周身散发着微弱的光。当莲伸手触碰它时,它竟聚成一股能量冲进了的身体里,一瞬间,莲就倒下了。
玉沉君心中一惊,立刻扶住了莲。
玉沉君把莲带回了住处,检查一番后发现莲没有什么大碍,可等等了一天,莲始终未醒。无奈之下,玉沉君把婆婆请了过来。
玉沉婆婆,莲没事吧?
婆婆没事,那股力量太过强大,身体支撑不住才昏过去的。
玉沉那莲什时候能醒?
婆婆估计再过一会儿就醒了,别担心。
听了婆婆的话,玉沉君舒了一口气,才肯放松下来。婆婆一副“你的心思我都知道”的样子看着玉沉君,玉沉君的脸立刻就的红了。
玉沉我…我才没担心她,我只是怕她死了,没人来打扫我的屋子了。
婆婆别掩饰了,老婆子我可是过来人,你那点小心思我还不知道吗?
玉沉婆婆…
婆婆莲是个好姑娘,你要待她好,放在心尖上的好,不然,我这老婆子第一个不放过你哦。
玉沉婆姿,您说什么呢!我…我才不喜以莲,她…她那么顽皮,我怎么可能会喜欢!
婆婆玉沉啊,有些事顺着自己的心走,会比想象中更美好,你既喜欢莲,承认了,又有什么不好,你们郎才女貌,我看着,那是般配的很呐。
玉沉承认了又怎样,她可不喜欢我……
婆婆哈哈哈,这有什么关系,你追啊。
玉沉哎呀,婆婆,您别拿我打趣了。
婆婆看着玉沉君红透了的耳根,才心满意足停止。
婆婆好好好,不提这个了,我们说些别的。莲能顺利离开扶摇…是我有意放走的。
婆婆收起笑容,严肃的神情让玉沉君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也跟着严肃起来。
婆婆这一次,莲很可能一去不回,甚至与世人为敌。所以,老婆子有个请求,希望玉沉君一定要答应。
婆婆弯身作揖,一副恭敬的姿态让玉沉君大惊。
玉沉玉沉何德何能,能受婆婆如此大礼。
婆婆莲在我的膝下长大成人,我费尽心力照顾她三千多年,她已如我至亲之人一般。如今,她远离扶摇,就意味着我护不住她了,我已年迈不能陪在她身边,所以,老婆子希望,玉沉君能照顾莲,护她周全。
玉沉我心悦莲,自是会护着她。但是我不明白,您明明那么在意莲,又为何有意放她走?还有您为什么说莲会与世人为敌?
婆婆玉沉君,我身上有死咒,说不得。
玉沉君又是一惊,这两天玉沉君知道了很多他从听过的事,无论是莲还是婆婆,他好像从不曾了解,却又无比熟悉。而且关于自己的身世也是个迷,看来,真的要有做点事情的必要了。
婆婆玉沉君,这其中原由,你且自己探索,一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莲快要醒了,你好生照顾着,老婆子就先走了。
玉沉婆婆慢走。
玉沉君着着婆婆的背影瞬间消失,心底突然蒙上一层云翳,好看的脸上眉头微皱,就在婆婆走的片刻后,莲醒了。
莲醒的时候,玉沉君有一瞬间的恍惚,莲眼里的冷默是他不曾见过的,就像是一块很冷的冰,甚至被染上了鲜血,玉沉君又觉得好熟悉,但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玉沉莲,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冷默的眼神在看到玉沉君时,竟有了些许缓和。
南幽莲没有。我…昏睡了多久?
玉沉一整天。
南幽莲一整天…吗……
莲喃喃自语着。
沉默了片刻,莲对上玉沉君的双眸,像是有话要说,却迟迟没有开口。最后,只寥寥几句同玉沉君告了别,便离开了扶摇。
玉沉君并没有与莲说他要离开扶摇的事,只在莲走后的那天夜里,悄悄地离开了。
一个拄着拐杖的佝偻背影站在花都的最高处,看着瞬间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喃喃道:
“大人,计划终于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