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1月,我将要踏入艺考考场。我离我的梦想越来越近,我憧憬着我的未来,向往着大学生活。可现实却总要剥夺人们近在咫尺的梦想,我确诊了一种罕见的病,需要停学治疗。
我叫南冬,出生在冬天,便给我起了这个名字。我是一中高中部艺术班的一名学生,文化成绩和艺考分数都很优秀,若正常发挥,可以上个不错的学校。
在11月12日的晚上,我突然感到剧痛,其实之前也有,不过每次都是一下子就过去了,我并没有放在心上。可今天不同,这样的剧痛一直持续着,并伴有头晕。我想要呼救,却发不出声音。
我正躺在床上,集训很累,训练了一天我已是筋疲力尽,本是要倒头就睡的,可那噬骨的疼痛折磨得我无法入睡。似千万只手撕扯着我的身体,将我拉入无力和恐惧的深渊。
我不知道剧痛什么时候停止,醒来之后就已经躺在病床上了,手上挂着点滴,妈妈坐在我的身边,眼眶红红的。看到我睁眼,她立刻笑起来,激动的说:“南南,你终于醒了!”我过了好半天才开口:“妈,我怎么了,我还能去集训吗?”’
“南南,你就不要想着集训了,医生说得停学治疗。南南你放心,你没事的,过几个月就能好了。好好休息。”她的声音有些哽咽,她抓住我的手在掌心反复摩挲。
“不行!我还要艺考!只有一个多月了!”我知道现在停学的后果,可能直接影响到我当天的状态,而再复读又要花费大量的金钱和时间,我也怕我走不到那个时候。
“南南,听妈的话,大不了复读嘛。”妈妈一反常态地说,平时我要是这么着急训练她能高兴得跳起来。我隐隐感到不安,回想起晚上的事,觉得后怕,就答应了。
妈妈再陪了我一会就走了,说是有事。
这是个双人病房,邻床的是个挺帅的小哥哥,我认得他,他是我们学校上一届的学长,成绩不错,会打篮球。我并不是个很外向的人,但想着也没事干,往后还要一起相处的,就去找他聊天。他生的白白净净的,很瘦,眉眼间带着一点沧桑,五官温柔中带着一点锐气,看起来不太像个好打交道的。
我想了想,也只有他是个活物了,他应该也闷坏了,我咬了咬牙,对他说:“你好啊。”这一声很突兀地划破了病房中的寂静,我很尴尬,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将头转向我,微微扯动了下嘴角,回道:“你好。”
既然他都回我了,我不接话好像太尴尬了,便硬着头皮说:“我记得你,你是不是叫韩冬青。”
“是。”韩冬青似乎并没有惊讶我认得他,他没有继续说话,我们沉默良久,我终于是开了口:“我叫南冬,你可以叫我南南或者小南,如果没记错的话,你应该也是一中的,这么说来,你还是我的学长呢。我叫你冬青可以吗?”
冬青象征着顽强的生命力,我家里就载了一棵,是我考上一中我爸爸的一个同事送的,因为寓意吉利,就一直放在客厅里好好照料。
他叫冬青,应该是家里希望他能够健健康康、长命百岁吧。